“公子妇。”请安过后夏槐给乐陶陶介绍,“这四个是福、禄、寿、喜,另四个是梅、兰、竹、菊。”
原来院子里的四名小厮和四名婢子分别叫这些名儿,乐陶陶觉得挺好记。
“还有,公子身后这位是范倪范将军。范将军原本是吴王宫的护卫,因为公子来吴国遇过几次险,所以吴王特派他来保护公子。”
“遇险,遇什么险?”
“这个以后再慢慢告知公子妇。范将军请。”
范倪上前抱拳、行礼,威风凛凛。
“范将军好。”乐陶陶微微屈膝浅浅一蹲,礼行得是越来越麻溜了。
接着夏槐自我介绍说:“昨儿个公子妇来到府邸,奴婢是踩轿小娘,想必经过一日公子妇对奴婢已经熟悉。我叫夏槐,原本是越王妃的侍女,只因娘娘病殁,公子年幼,便直接由奴婢做了公子的贴身侍女。”
“公子年幼?多幼?”乐陶陶好奇地问:“直接说年龄哈,数字。”
“大抵八岁吧。”
“哦,那就是十年前。”
“是啊,来这儿也有八年了吧。”
“不容易啊。”
“是呢。若奴婢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公子妇多见谅。”
“既然你们都叫我公子妇了,那我当然事事以公子为先,时时以公子为重咯。公子觉得你好,那就好。”
说完乐陶陶瞧了一眼公子羽,公子羽报以微笑,两人再次相视而笑。
之后,公子羽起身宣布道:“从前在府中为了和睦,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乐儿在此,规矩就得变一变了。”
底下人纷纷议论,有人问道:“公子想如何变?”
“过去的既往不咎,以后的赏罚分明。就这样,很简单,尔等好自为之。”公子羽顿了顿又说:“当然若是在这质子府待不下去,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去。”
半晌,见底下没人动身,公子羽便说:“如此,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
说罢,公子羽预备牵着乐陶陶回屋,结果却听见底下有人在嘀嘀咕咕,大抵是埋怨乐陶陶的到来。
公子羽一听,即对范倪说:“此等粗活脏活只能劳烦范将军了。”
范倪接令,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说闲话的人就是一顿板子伺候。
见此,连夏槐都惊叹她家公子如此震怒尚属首次。
而此时乐陶陶却说想去库房看看。
哪知此话刚出口,那些对公子羽体罚而忿忿不平的人立马就安静了。
“公子妇这是要做什么?查账?”被打的小厮恶狠狠地说:“我们是王上派来伺候公子的,这么些年尽心尽责,公子妇才来了一日,我这质子府的老人就被打了,我看公子妇如何去给王上交代吧!”
这人一口气说了许多,乐陶陶没打断他也没插话,而是等他停下口来后才对范倪说:“劳烦将军继续。”
范倪接令,继续一板子一板子地“赏”。
乐陶陶端坐于屋前像个当家,冷眼看着那被打之人哎哟喧阗哭爹喊娘,任谁求情都不为所动。
待范倪停手,被打之人喘过气来了,乐陶陶才正色说:“公子无论是不是质子都是主子,还轮不到你个泼皮来说长道短。
今天打你是要你知道什么是尊卑,没大没小没规没矩就这一个结果,以后这个宅子都会如同公子所说的——赏罚分明。
公子是公主心尖上的人,公子宅心仁厚,从前你们胡作非为也不忍心责备,以后公子若与公主成婚,你看你们这些家伙还能不能恣意妄为!
至于我,我是公主府的人,能办我的也只有公主,我今天的态度就代表公主的态度。你们做得了就做,做不了拉倒!”
一席话说完,底下没人敢再置喙,被打的也不再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