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做面条,以前在现代时没觉得面条有多好吃,到了这里后,却分外想念。只可惜粗杂粮磨的面没法擀面条,太散了,必须要混点白面才行,而家里又没有一丁点白面。
无奈至极,谢华棠苦着脸淘了仅剩的一点小米,煮了一锅小米饭,没有菜,便只凉拌了一碟萝卜,又从粗瓦岗里挖出咸菜了事。
饭煮好后,黄氏刚好醒过来了,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了饭,边吃边告诉黄氏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洗完碗后,谢华棠给黄氏淤青的额头重新上了药,打个哈欠就去睡午觉了,这里夏天热得很,白天时间又长,不歇熬不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乡下蚊虫多,苍蝇嗡嗡的吵的人不行,蚊子又一会在人身上咬个包,衣裳底下的皮肤都能被咬到。
谢华棠被弄的心烦,睡了一会就起来了,拿出布和线绣荷包。
过了一会儿,黄氏和谢若梅也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谢华棠手在绣荷包,都跑过来看,黄氏更是欣喜道:“小棠,你的绣技越来越好了,这荷花、这金鱼,就跟活得一样。”
“都绣了那么多东西了,要是还不进步才怪。”谢华棠毫不谦虚的的笑了笑。
原身本刺绣的技艺本就高超,经常拿着绣品去卖,虽说她绣技比原身好太多,但进步的理由也很能站得住脚。
只是,仅凭她卖绣品,短时间内还是没法赚很多钱,还能干点什么呢?
谢华棠细细思索着,脑子里首先想到种田,但立马又排除了,因为她们家是没有田地的。
当初谢秀才在世时分家,分了两亩,谢秀才去世后就被谢老太收了回去,理由是黄氏生的都是女儿,迟早都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可不想用自家的田地养外人。
没有田地,黄氏就给靠给镇上的一些大户做些浆洗的活,赚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
原身则带着妹妹们挖野菜、摘野果、捡柴火,只是这样到底赚不了多少银子,黄氏母女们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黄氏的一双手更是因为常年泡在水里,有很多处都裂开了口,一到冬天就生冻疮,谢华棠自然不愿意再让她去做这些。
那还有什么法子能赚银子,又是适合她们的呢?
谢华棠颦眉细思,蓦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来:美食!
衣食住行,人生活在这个世上无法逃开的东西,民以食为天,食物更是永远不缺买家。
况且,黄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除了这个,也干不了别的。
谢华棠把这个想法和黄氏说了,黄氏很惊讶,连连摆手说:“我不行的,人家食肆里的都是有名的大厨,我什么也不会,哪比得上他们?”
谢华棠笑了,解释道:“娘,我没说让你去开食肆,咱们也那个本钱不是?而且那些开食肆饭馆的背后都有人撑腰,咱们就是平头老百姓,什么后台也没有,遇到那些地痞流氓捣乱吃白食,或是遇到同行嫉恨背地里搞鬼,什么应对的法子都没有。”
“啊?那小棠你的意思是?”黄氏不禁疑惑。
谢华棠道:“开不了饭馆,咱们可以卖小食点心、饼子之类的嘛,在家里做好,拿到镇子上,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卖,赶集时人多,生意保准不错,就算不是逢集的时候,也能多少卖出去点。”
“这个主意好!这样就可以赚很多铜板了!”黄氏还没说话,谢若梅就先开口,一脸雀跃,“那大姐,我们卖什么好呢?”
黄氏便也投以询问的目光。
“饼子,各种饼子,便宜的一文钱一个,好一点的两文钱一个。”谢华棠干脆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荷包,掰着手指头算,“如果是在镇上,逢集的时候,一天最起码也能卖超过二十个,要是去县城里卖,五十个,甚至上百个都有可能,这样一天就能赚好几十文钱。”
闻言,黄氏和谢入梅她们不禁都有些呼吸急促,脸蛋泛红,都很是激动,连最小的谢含薇都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目光灼灼。
黄氏却犹豫道:“可是镇上、县城里,有那么多卖吃食的,各个看着就精致,闻着就香,我们做的东西,会有人愿意买吗?”
此话一出,顿时给谢若梅和谢青瑜、谢含薇头上浇了一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