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棠瞬间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把买来的东西卸到地上,让虎子先帮忙看着,自己埋头就往家里跑。
还没到破屋门口,远远的就听见谢青瑜和谢含薇她们的哭声,间或夹杂着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周围围了一圈村民。
他们一看是谢华棠来了,立马让开一条路,里面的情形全都展现在谢华棠面前。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短打,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着谢青瑜,指着她鼻子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时不时的还往她脑袋上扇两巴掌。
这大汉正是张大胡子,勾子村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快三十岁还没娶妻,家中父母也去的早,无人管束,好吃懒做、为所欲为、欺男霸女......几乎所有负面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是勾子村的毒瘤祸害。
他平日里不干正事,经常和一帮同样无所事事的人聚集在一起,在镇上、各个村子里偷鸡摸狗,横行霸道,可比李二狗难对付多了,也比李二狗嚣张狂妄。
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光头和一个刀疤脸,光头正牢牢按着谢若梅和谢含薇,她们拼命挣扎也半点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哭喊。
刀疤脸则双手抱胸,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踩在黄氏背上,她已经昏迷,脑袋上有一块淤青。
刀疤脸却嚣张的嘿嘿怪笑着,看着围在边上的乡亲们,单手抡着棍棒转来转去,小儿手腕粗的棍棒和胳膊上高高隆起的肌肉威慑着众人。
乡亲们想制止,又踌躇着不敢上前,只能用言语制止,然而言语最是苍白,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谢华棠只觉得全身血液一下子全都冲到头顶,太阳突突直跳,一把夺过身边婶子手里的铁锨,使出了吃奶的劲的朝张大胡子臂膀打去。
没料到她有胆子动手,张大胡子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下,不由得痛呼出声,抓着谢青瑜的手也条件反射的放开,瞪着一双牛眼怒视谢华棠:“你竟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
他袖子一挽,就要动手。
谢华棠却突然跑进屋了,在众人愣神间又快速冲出来,挥舞着一把菜刀往张大胡子身上砍:“来啊!大不了同归于尽!”
张大胡子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好几步,却又将信将疑道:“老子就不信了,一个臭娘们还敢真拿刀砍人不成?”
谢华棠恶狠狠的笑了,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砍。
张大胡子一惊,赶紧躲开。
菜刀擦着袖子划过,要不是他躲得及时,这条胳膊早就废了。
张大胡子恼怒,破口大骂:“谢华棠你他娘的的疯了不成?还真敢砍人!”
“我不仅要砍你,我还要杀你呢!”谢华棠失去了理智似的,“既然活着总是要受欺负,那不如我们一起下地狱!”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张大胡子眼看着谢华棠真冲过来和他拼命,赶紧带着光头和刀疤脸往村口跑。
见着他们跑远了,谢华棠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村里人赶紧帮着把黄氏抬进了屋里。
刚好张老大夫也在,帮忙看了看,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过来。
村长和里正安慰了会谢华棠,让她想开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找他们。
谢华棠点头道谢,把他们送走,一回到屋里虚脱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跳也快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