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方嬷嬷已经帮邓瑾温涂好药了。”
另外一名侍卫来到慕华轩面前汇报自己盯梢的情况。
“听方嬷嬷说,邓瑾温的伤势很重,需要属下找太医给邓瑾温看吗?”
“不用。”慕华轩挥挥手,“她,自己就是太医吗?”
“况且,这般狠毒的女人,不配占用本王的资源。”
侍卫退下后,慕华轩坐在檀木椅上,头靠在椅背上。
他心无所想,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狗东西!”
一个穿着破旧、赤身裸体的小男孩死死抱住面前那人的大腿,那个人破口大骂。
伸出手用力的打着男孩的头。那男孩咬紧牙关,任凭那人对他拳打脚踢。
“就把这块糕点拿给他吧,这小子脾气还挺倔,打死都不肯放手。”
那人旁边的男子见状说着。
小男孩儿死死的抓住那个人不放 又更加用力的打了男孩儿头部一掌。
不可能,拿去喂狗都不会给他吃,一个下贱的质子也配吃这么高档的糕点?
小男孩儿被打的头昏脑涨,恍惚间仿佛听见那些人这般说。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些人对他有些敌意,他们觉得他低贱,想要他死。
可是他只是想活着而已,活着都有错吗?
正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一个穿着华贵的小女孩儿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身后还带着一群穿着仅次于她的奴仆。
两人一看见那小女孩儿走过来,忙把手中的糕点扔开,双膝跪了下去。
他们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掌握着人们的生命。她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他们无比的害怕与惶恐,只能跪地求饶,祈求这个小女孩放他们一条生路。
小男孩儿见糕点被扔掉,他快步跑过去把糕点用双手拾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这是他今天的晚饭。
如果今天再没有东西吃,恐怕他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变成这幅模样 。那小女孩儿看都没看跪倒在地的两个人,只是慢慢的走到小男孩儿的面前。
“不过就是一个质子,还想偷本小姐剩下的糕点。本小姐喂狗也不给你吃。”
那小男孩儿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貌美如花。
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眼眸亮晶晶的。
可她说的那些话,现在还萦绕在他耳畔。
他不明白,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嘴里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他从小也是恃宠而骄的成长到现在这个年龄的,可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把自己送到这里来当下人,不,也不能说是下人,他的身份是质子,但过得却连下人都不如。
哪怕是下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都随意打骂他。
那个小女孩静静的看着他,突然邪魅一笑,趁他毫无防备,伸手就把他手里的糕点夺了下来, 小女孩儿手里拿着被男孩儿视为珍宝的糕点,伸手一扬就把糕点扔进了不远处的水池里。
男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耳边还响起女孩子的声音。
“诺,在那里,如果你想要,就去捡啊。”
她身后的奴婢发出的尖笑声无比刺耳,可是小男孩儿竟无半点反应,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小女孩,想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她如今所说的所有恶毒的话,都成为了他的噩梦。
他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他之前明明还为了那块糕点死死的抓住别人的裤脚,任凭别人拳打脚踢也不放手。
可是现在,他早已经没有了尊严,他转身朝着水池边走了过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然后一跃跳到了池水中。
今天是他当质子的第五天,他有点想回家了。
慕华轩猛的惊醒,十年前发生的一切每天浮现在他眼前,有时还会变成一场噩梦在他沉睡后把他惊醒。
他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长桌,冷汗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落在桌子上,形成一滩水。
他的手指颤抖着,用手轻轻抚去了额头上的冷汗,还算好,今天的噩梦并没有往日的那么生不如死。
而他所有的噩梦,都是因为邓瑾温。
那些记忆让他刻苦铭心挥之不去,而这些记忆就是他所有仇恨的源头,这些记忆叫他日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粗喘了好些时刻,开口唤进来侍卫。
“给本王派人好好盯着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向本王汇报。”
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皇宫里,有两人正相互依偎着,这两人便是太后与摄政王,看上去一副无比恩爱的场景。
太后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娇嫩的肌肤又重见天日了。
被挠的破皮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疤,太后把疤痕藏与里衣之下。
并没有让摄政王看见她不好的地方。
她得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保持着永远是肤白如雪,模样如妙龄少女般的样貌,如珍珠宝石般耀眼夺目。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狼狈,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摄政王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柔声说道:“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这些伤似乎好的都很快,都已经不药而愈了。”
尚霆枭眉目间全是笑意,在旁人面前,他永远是心狠手辣的模样,可是在太后面前,她眼神尽是温柔与宠爱。
“真的吗?”他缓缓的说道,语气里夹杂些许杀气。
在他怀里依偎着的太后听见他语气不好,便抬头看着他问道:
“枭郎,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吗? ”
“小敏,你觉得到底是谁想害你?”
谢叶敏当然知道尚霆枭的脾气。
但一说到这件事情,她就气的浑身发抖,他辛辛苦苦,整日用乳汁灌溉,保养了这么多年的娇嫩的肌肤, 居然被这样糟蹋折磨。
甚至身上会不会留疤都还尚未可知。她一定不会轻饶那人。
虽然她手里现在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是邓瑾温做的,但是她敢肯定这件事情一定 与那个贱女人脱不了干系,明明早就该死的前朝余孽,她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了。
她居然还敢对太后下手,简直是罪该万死!
“一定是那个小贱蹄子做的!”
“你已经猜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