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禾见势,手掌一沉,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原地动弹不得。
我大惊失色,赶忙打出苦情牌:“越禾,你这是做什么呀?这水里当真是有虫子的,不信你下来试试,我是真的受不了,我不想英年早逝,我姥姥还等着我回去尽孝呢。”
越禾悠悠地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有我在你不会死,你就再忍忍,这水里没虫子,是你的灵脉堵塞,正好需要池里的水帮助你润通灵脉。”
我眼眶里的泪花直打转,哽咽道:“我不想润通什么灵脉了,我也不想修炼了,实在太痛苦了。”
越禾拒绝了我的哀求:“这可不行,你师父交代的任务,我可不敢不完成,免得以后他因为此事找我的茬。”
我见打苦情牌无果,只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我不知道三个时辰我是如何挺过来的,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我落入一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里。
是夙沙吗?
翌日,我睡眼惺忪地坐立起来,猛然发觉我的身子轻盈了许多,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是昨日泡了灵泉的原因吗?
我一蹦一跳地去了泉眼,流云见我的第一句话竟是:“您看起来比平日里更精神了。”
我回想起昨日那口灵泉,问道:“流云,你去过瑶池吗?”
流云摇首回道:“瑶池位于昆仑山上,天界的第一重天,极南之尽。乃王母颐养生息的天庭别府,名为别有洞天,我不过妖界小卒,哪有资格去那里。”
我看向沉底于水的金蛇,心里七上八下:“你家主子昔日可有这种情况发生?”
“有过一次。”流云神情凝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一眨眼便已是冬季,大雪漫天,寒风凛冽。
雪地里,一抹纤瘦的身影追逐眼前那只飞奔逃窜的红狼。
一个腾空跃起,手中的弓箭拉满,弦上那支利箭迸发,气势汹汹地穿过狼尾,将它死死钉在雪地里,震耳欲聋的一声狼嚎。
我不紧不慢地收起弓箭走到红狼面前,得意扬扬的说:“越禾,你输了。”
红狼幻化成女子模样,顺手拔起横插衣裳的那支箭头,傲娇地狡辩道:“若不是刚下过雪,我爪子打滑,就凭你这点功夫我哪会输给你。”
我忍俊不禁,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我今日是运气好,险胜一筹。”
我左右张望,不见亘古身影,询问:“我师父呢?”
越禾站起身来,拂去落在衣裳面上的雪,回应:“你师父今日有事,命你今日加强对御物术的练习。”
我半眯着双眼,打量她:“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与我同吃同住,是如何同我师父沟通的?”
越禾顿时语塞,想了半响,故作深沉地回道:“我与你师父修为远在你之前,何时何地都能沟通,何需让你知晓。”
我阴阳怪气的说调侃道:“是,你们修为高,我就是个初学乍练的,还听不得你们之间的对话。”
越禾经不起我的调侃:“回归正题,你快练习御物术。”
我默念御物法诀,手中白光越聚越多,那道光芒柔和清澈,又似雾般朦胧。体内的灵力运转,手腕一翻,雪地里的雪缓缓地飘了起来,悬浮在空中,逐渐凝结成一团雪球。
我手掌用力一推,悬浮的雪球向越禾进攻,越禾手掌一横,雪球未近她身就已经被劈成两半坠入雪地里。
“再来。”
我不断练习,体内的灵力逐渐消耗殆尽,最终疲惫不堪地回到边殿,倒头大睡。
昏昏沉沉中,一双大手抚上我的腰间,轻车熟路地为我宽衣解带,掌心游走于我身子各处,躁热颤栗,难以抑制。
又是一夜无眠,二人探讨床笫之道。
我翻身抱住了一个热乎的“被褥”,意犹未尽地嘟起小嘴,下一瞬温热的唇就已经覆了上来,软软糯糯。
这般如此真实的感觉,莫非?
我豁然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我大惊失色、瞌睡全无。
我连忙用手肘隔开夙沙,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他手指在我的脸颊轻轻划过,说:“昨夜巫云楚雨时阿呆好生享受,怎么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夙沙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使我有种罪恶滔天的感觉。
我慌乱之中垂眸看见被褥里赤身,羞耻得将整床被褥裹到自己的身上,却发现被褥外同样赤身的夙沙。
他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看着我:“阿呆若想看为夫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动手呢。”
我面红耳赤地将自己塞进了被褥里,命令他:“孟浪轻浮,你快点把衣裳穿好。”
夙沙笑意渐浓:“数月不见,阿呆不再多看看为夫?”
回想起他赤身模样,我脸更滚烫了:“我才不想要看,你快点穿上衣裳出去。”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随即脚步声渐远和开关门声。
我悄悄露出脑袋,打望一番确定房里无人后,才重重地怂了口气,并将被褥放下。
早膳中,夙沙左手撑在下颚,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语出惊人道:“阿呆如此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想必是昨夜对为夫甚感满意。”
我刚入嘴的粥没忍住,一下子喷薄而出,夙沙眼疾手快地铺开手中的白羽扇挡下了。
我涨红了脸:“虎狼之词。”
“阿呆昨夜求着……”夙沙欲要往下继续说,我惊呼大事不妙,赶紧扔下手中的筷子,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我狠狠道:“你莫要再乱说。”
夙沙的手臂顺势环过我腰间,轻轻一使劲就使我落座在他的腿上,温柔细语道:“阿呆深受体会,为夫怎会乱说。”
听得我是心猿意马,吞吐道:“我…我要吃饭。”
夙沙夹起一口菜,送到我嘴边:“为夫喂你。”
我抗拒:“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自己会吃。”
话一出,他便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