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禾赞同地点点头,而后说道:“你们凡人修炼确实是年纪越小,筑基越稳固,但也不能以一概全,只要你天赋异禀,无论何时筑基都不算迟。”
听着越禾振奋人心的鼓舞,我顿时信心满满:“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便试试?但…他万一不愿意收我为徒呢?”
越禾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保证:“有我在,他肯定会收你为徒的。”
我半信半疑:“当真?”
“当然,放心好了。”越禾眸子流转,继续说道,“你们凡人拜师不都得备一份拜师礼吗?你可想好送什么了吗?”
这事倒是把我难住了,寻求越禾帮助:“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你可会雕刻活计?”越禾向我抛来一记媚眼。
我心领神会:“我明白了。”
我站在泉眼旁定定地看着水底下那条一动不动的金蛇,声音弱弱地向流云问道:“你家主子当真还有活着?”
流云明显不悦地看了我一眼:“我家主子当然还活着。”
“是我说话莽撞了。”我悄悄地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子,好的不说,尽挑坏的。
我忽然想起顾煦立的事情,问着流云:“对了,你家主子可有将顾煦立交给你?”
流云如实回应:“他今日神识清醒后属下便让派人送回了村里。”
我抱怨着:“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流云委屈地说道:“属下去找过您,您不在房里。”
“对不起啊,误会你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岔开话题,“你昨夜一宿没合眼吧,你快去歇息,这里有我守着。”
流云喜上眉梢,作揖告退:“那属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就辛苦您了。”
我蓦然想起拜师礼,及时喊住了他:“流云,可否替我寻来一些雕刻的器具和几截这么长的、这么宽的木头?”
日复一日,夙沙在水里泡着纹丝不动,而我在岸边专心雕刻木雕,已然过去了小半月,夙沙仍不见苏醒的征兆,而我今日拜师学艺。
“我祝千龄今时今日,此情此景拜…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我庄严肃穆地看着坐在石凳上的面具男子。
男子睥睨物表,轻吐两字:“亘古。”
我整衣敛容后,郑重其事地向天发誓:“我,祝千龄今时今日,此情此景拜亘古为师,今生今世唯师父马首是瞻,师父说一,徒儿绝不敢说二,师父往东,徒儿绝不往西。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磕头拜师后,呈上我亲手雕刻的人偶木雕,“这是我给师父您的拜师礼,礼轻情意重,还请师父笑纳。”
人偶惟妙惟肖,是我初见他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越禾见之,对我是赞赏有加:“小丫头,你这手艺可以呀。”
我得意地朝她挑挑眉。
亘古接过我的木雕,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小匣子,说:“这是我的回礼。”
“多谢师父。”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里面仅有一枚丹药。
亘古话锋一转:“你服下它,便开始扎马步吧。”
我乖乖地听话照做,捏住鼻子干咽了下去,真难吃。
我刚扎须臾,双腿已经在发软颤抖,弱弱地问道“师父,我这马步得扎多久呀?”
亘古轻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回道:“今日一个时辰。”
我仰天长啸,一番苦苦地咬牙坚持。
马步连着扎了三日,一日比一日多半个时辰,每日回身子疲倦乏力,一觉便能睡到晌午。
直到我恍恍惚惚走路时,一个不谨慎踩到石头扭伤了脚踝,脚肿得跟个猪蹄似的。
越禾一脸嫌弃地调侃我:“你可真够笨得可以,走路都能扭伤。”
我佯装失落的神情,惋惜道:“伤筋动骨百日,我这马步怕是这段时日都扎不成了。”
越禾看出我的得意,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无妨,你师父早就预料到今日,所以给你安排了新的任务。”
“什么!”我宛如晴天霹雳,我这样了都不肯赏赐我几日清闲?
我的表现越禾甚是满意,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神秘兮兮地说:“他的任务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带你去不周山的泡灵泉。”
“真的吗?”我欢呼一瞬,神色突然变得严谨,拆穿她的谎言,“肯定不只是泡灵泉这般简单。”
越禾一愣,倒是哭笑不得:“那你还想做什么?在水里扎马步吗?”
我赶紧摆手拒绝:“只要不扎马步,什么都好说。”
越禾一挥袖一转眼,我们就来一处僻静幽谷,眼前是云雾缭绕的一片如同珠宝翡翠的碧湖。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声:“这口泉水好生漂亮,碧绿清澈,云雾缭绕,我们是到仙境了吗?”
“它原本是神界万兽神的汤池,每日泡上三个时辰有利打通灵脉,巩固筑基,晋阶上仙。自那场大战后神界消声灭迹,汤池坠入天宫,化作九十九座瑶池。但其实瑶池共有百座,而这最后一座瑶池恰巧落入了人间不周山,无声藏匿于深山幽谷中数万年。”
我一针见血地指出:“既然这座瑶池藏了这么这么久,你是如何得知呢?”
越禾回道:“当然是你那位亘古师父告诉我的,他可是一只万年老妖怪了,自神界尚在时他就已有千岁,想知道瑶池的座数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被白布缠绕的左脚,说道:“可我这脚不能碰水。”
越禾指尖绽放一团微光,随即微光融入我受伤的脚踝,她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已施法隔绝你这只脚与水的接触,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瑶池里泡上三个时辰。”
我将信将疑地受伤的那只脚刚放入水中,神奇地事情发生了,水自行避开了我的脚,形成一个圈包围着。
竟有这等神奇的法术,我一定要学会。
我整个人浸泡在水中,不足半刻,全身就开始发热,满脸通红,身上也莫名瘙痒起来。
“不行了,水里好像有什么虫子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又热又痒,我受不了了,我要起来了。”边说着,我就要从水中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