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
吐槽声才出,外头就来人来传话:
“启禀陛下,长宁公主毒发了,嘴里一直哭喊着说想见您……方才要不是奴才们拦着,她现在已经咬舌自尽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是羚歌。
这就受不了了?若喜心想,抓了薄衫来披着抬脚就出了门,冒着稀疏疏的针尖小雨,直奔偏殿后头的小屋子里去了。
呜咽声在院子里就听得到。
吱呀一声门才推开,不人不鬼的长宁直接扑来,跪在苏若喜脚边就是一通疯狂求饶:
“陛下您宽宏仁厚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不听您的话了!”
稍稍提起被她沾了血的爪子碰过的裙角,苏若喜面上尽是嫌弃,往一边挪了些,审视着屋中环境,眸中没有一丝温色。
“朕从来不是宽宏仁厚的人,你又何必用这些词汇来夸朕?难道在你眼里,朕就没有一分优点?”
她瞥着地上那个磕头虫附体的人,嘲讽甚至从眼睛滚出来爬上眉梢。
“陛下饶命!是我说错话了!”长宁又哭,起身换了个方向,正对着苏若喜的位置继续磕头。
苏若喜眼角夹过她一眼,只道:“你可别告诉朕,大半夜的只是为了求饶。”
一听这话苏若喜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仓皇往前挪了挪,两只手在身上擦了一把,如此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记拜礼。
她说:“据臣妹所知,摄政王苏祁玉与一方神秘组织勾结,他们互相交换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杀对方动不了的人……
如此交易已有十年之久,臣妹还知道,他们最忌惮最想除掉的人,是沈应梧……
不过右监司一直在调查他们,他们不太好动手,所以才让我怂恿您设下秋日宴……”
十年?苏若喜登基才七年,原来苏祁玉这个杂碎早就开始惦记皇位了?
若喜心想,却听长宁又是一道哭腔,“陛下,臣妹说的句句属实,还请您饶了我吧!”
闻此一言苏若喜当即投来一股毒辣目光,“你跟朕说这些,就只是为了活命吗?”
长宁愣住。
这话……眼前人前几日才问过一回。
难道她软禁自己,是别有目的?
思绪但凡起来,那就不是能轻易收住的。
瞧着她在原地愣神,没有点头也不晃脑,苏若喜耐心全无,转身即出,临走前只吩咐:“继续灌药。”
不多时,那边的惨叫又不绝于耳。
……
时至八月上旬。
不断下沉的香雾打在梨花黄木的茶几上,沈应梧奉了一杯茶送到面前老者手里,“您请。”
张阁老只用纯白的折扇在杯子上方晃了晃,凑到鼻前轻嗅,抬起眼皮子盯着眼前这位满面谦色的年轻人,笑意悠然:
“几年不见,沈大人还似往常那样,好像没什么变化似的。”
跪坐的姿势挺了挺直,两手端起行了礼,沈应梧这才开口:
“多谢阁老。此次将您召回朝堂,让您受了奔波之苦,又毁了您的清净,还望您莫要往心里去……云朝真的需要您。”
“沈大人接管朝政这些年,做出的绩效,老夫都看在眼里,你是有这个才能的。
怎的就需要我了呢?可是朝中出了大事?”张阁老并不拐弯抹角。
见他开门见山的问了,沈应梧也不做隐瞒,压低声音即回:“朝野内部动荡不安已不是两三日的事情了, 这次提出请您回朝的,是陛下。”
此话出口张阁老扇茶的动作都僵了一下,很快,他便问:
“一个月前,陛下下令重整税收的事情,难道不是沈大人的主意?”
沈应梧轻笑:“晚辈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为了写出那些告示,熬了一整夜没睡,能想出这样的决策,更不知熬了多久。”
看他话间喜色倍增,张阁老笑着抹了把胡子,“看来咱们这位陛下,是真的睡醒了。”
话罢他押了一口茶,品着味蕾上的清香,又笑:“如此一来,你二人也算得上是良配。”
沈应梧脸上猛地窜出两团红,那话惊得他差点呛到自己,再行一礼,他慌忙回道:
“晚辈只是一介臣子,何以高攀陛下,阁老还是莫要打趣的好。”
“算起来,陛下也该聘夫了,你迟迟没动静,难道是幼时的话难道不作数了?”
说罢张阁老哈哈大笑,羞得沈应梧一个八尺男儿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如今陛下有关心朝政的想法虽是喜事,但她的做法未免太过心急,长此以往怕是会引发更多事。
所以在这点上,沈大人还是要好好跟她沟通才是。”片刻后张阁老又如是说道。
沈应梧只微微笑起,“阁老担心的是。
但晚辈认为,贼人当道已久,再不收网,朝廷里的腐败之气彻底蔓延,只会让百姓的日子更加难过。
所以陛下的作为,晚辈是认同的。至于引发什么事情,阁老不必担忧,有晚辈在一日,陛下和云朝就会安全一日。”
听过他的话,张阁老满目皆是欣赏,点点头,他忽的又笑:
“那沈大人为何不将皇权占为己有?这样岂不是能更好的保护陛下和云朝?”
“晚辈对云朝所有的保护,都源自于陛下一人。保护她,便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
今晚又是辗转难眠。
若喜现在被小火锅吵得恨不能把它从脑子里抠出来。
【( t﹏t )……洗白值增加五点】
【┗( t﹏t )┛……洗白值又增加五点】
“我今天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狂加洗白值?”若喜恼得受不了坐起来说。
【呜呜呜锅锅也不知道……洗白值增加五点……救命阿若宝宝,锅锅好困好想睡觉!】
若喜嘴角轻抽。
难道她不想睡?该不会是沈应梧那个洗白值掉落机又掉落东西了?
爆率这么高真的不是任务世界出的bug吗?还是说……这厮其实是个活菩萨?
【洗白值增加五点,长宁仇恨值降低,锅锅卒_| ̄|●】
这日,御医们在榻前跪了几排,个个满头大汗,脸色惨淡如同糊了面粉,每磕头谢罪退下来一个,剩下的心,就越往嗓子眼提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