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宸乾走到花浅浅身边站定。
秋日的白天总是越来越短,晚膳用过,天也有些擦黑了。
寻常人家里,这时应该刚刚起灶生火,准备一家人晚上的吃食,于是,每天的这个时候,才最盛人间烟火气。
虽在宫墙内,花浅浅也好像感受到了宫外袅袅飘起的白烟,似乎鼻间充盈着淡淡的烧锅炉的焦糊味儿。
“钱妃在看什么?”莫宸乾淡淡开口,顺着花浅浅的视线抬起了头。
花浅浅笑笑,“臣妾在想,宫外的平民百姓此时是不是也忙忙碌碌,为着吃一口热饭?”
“臣妾小时候,臣妾的爹娘也会换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只为讨我欢心……”说到这儿,花浅浅哽咽了一下,眼睛有些涩。
莫宸乾问道:“你是说,花将军?他还会做饭?”
听完这话,玲珑先反应过来了:嚯,聊崩了吧宿主。
花浅浅刚涌上心头的伤感之情又被打散。
是哦,花富甲……
“啊,不是,是我娘,我娘……”花浅浅垂眸,赶紧转移话题,“不过皇上,酒楼建成的时候你要不要去看看?”
“自然是要去的。”莫宸乾点头。
也不知花浅浅能把酒楼搞成什么样。
花浅浅见莫宸乾没怀疑,就巴拉巴拉的继续往下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胡佳站在旁边,第一次觉得自家小姐这么聒噪。
这边花浅浅跟莫宸乾吃饱喝足,好不快活。
幽芊宫却上窜下跳、人仰马翻,宫女太监乱成一团,跑来跑去。
夏娟被差去寻东西,没有侍奉在林杏儿左右,倒是燕妃坐在床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林杏儿。
“贵妃姐姐,你要的这红色药材到底是何物?妹妹今日差人寻遍了药铺,也没找到这奇药。”
林杏儿闻言摇了摇头,“今日花钗宫那位送来之后,本宫本是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思,让夏娟拿去熬了,没想到喝下之后有奇效,夏娟就一直拿那药续着,哪知那药没的那样快。”
是呢,林贵妃还因觉得入口香甜,一碗一碗喝的开心。
等那药都见了底,才发现宫里无一人知晓是何物。
再说宫里本就穷困,连太医院都养不起,只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医,此时还受了风寒进不得后宫。
林杏儿喝了药转好睡了一觉,醒来又是冷汗淋漓,疼得身子卷曲。
燕妃皱眉:“这钱妃能有这么好心?姐姐去找她麻烦,她还给姐姐送药?”
“可那药确实有用,本宫喝下后,便有暖意自腹腔上涌,舒适至极,整个人都暖了许多。”
燕妃听林杏儿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如此,只能去花钗宫求那位了,据说皇上今晚也去用膳了。”
“皇上又去了?”林杏儿支着床榻抬起头,神色激动,“那钱妃究竟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为何皇上整日往那花钗宫跑?除了入宫时皇上来过本宫这幽芊宫一趟,便再也没来过了。”
“妹妹又何尝不是呢,我都快忘了皇上的样子了。”燕妃也露出伤痛之色,拿着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
“再者说,姐姐位份还比她钱妃高上一等,皇上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晾着姐姐。”
听到这话,林杏儿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谁都知道,这位份是出价高者得,她家可是出了不少嫁妆。
燕妃又继续说道:“难不成只是因为那钱妃的模样?妹妹倒是没见过这金国第一美女到底长得什么俊俏的脸蛋,妹妹只觉得贵妃姐姐已经是妹妹至今瞧见的最好看的女子了。”
林杏儿一听心里有些不乐意。
你这是在嘲讽本宫的金国第二美女之称吗?
林杏儿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缓缓躺下闭上了眼。
心觉着这燕妃着实话多,口无遮拦,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与那花浅浅相差无几。
哪知刚一躺平,腹部的疼痛就更是加剧,连带着后腰都疼得厉害。
顷刻间,林杏儿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好疼,燕妃妹妹,你快想想法子,本宫受不了了,太疼了!能不能让太医来?再不行请个大夫啊!”
燕妃紧紧抓着林杏儿的手,“姐姐,夏娟已经去寻女大夫了,这样,姐姐莫急,妹妹去一趟花钗宫,问问那药到底是什么,妹妹这就去。”
说着,燕妃几天起了身子。
林杏儿还不忘用全力推了他一把,“快去快去!”
燕妃紧赶慢赶到了这花钗宫的时候,莫宸乾正看着花浅浅研磨面膜,这问问那也问问,活像个好奇宝宝。
“皇上,你真的连干银耳都不认得?”花浅浅拿着一片银耳举在莫宸乾眼前。
莫宸乾摇摇头,“朕不识得,这与木耳有何不同?”
“这……颜色就不一样。”花浅浅窘笑,正愁怎么解释呢,苏玉喊了一声。
“燕妃求见。”
燕妃?
花浅浅想了想。
嗯,没见过长啥样。
莫宸乾面无表情,在石凳上转了个身,面向大门,“让她进来吧。”
燕妃脚步匆匆,进来行了个礼,“皇上,臣妾是来替林贵妃寻药的。”
莫宸乾脑子里的弦紧了。
苏玉嗓子也紧了。
林贵妃还敢说自己旧疾突发呢?
花浅浅笑了:看来是来要红糖的,这金国真的没有多少女子痛经啊,看来是现代生活条件太好,女孩子吃了太多冰的缘故。
莫宸乾咬咬后槽牙,他想到了不能吃的红烧肉,“苏玉!把燕妃带出去!”
花浅浅:???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