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儿带着她往后退:“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要能让我脱身就好。”
与黑衣人们拉开了很大很大距离,季婉儿确定这个距离还算安全,那帮黑衣人们抓不到自己时,就将女人打晕搁置在原地。
然后她自己悄默默的找了条僻静的道路,离开。
黑夜还没有彻底结束,天空上还能看到一轮明月,和另一边似是要出现的太阳。
季婉儿走在小街上,松了口气,擦着汗:“可算是消停了。”
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给她玩这吗刺激的。
也不知道就原主这长得又丑,又有点傻的人,那帮人追她做什么,害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季婉儿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结果一抬头,就见到了那无比熟悉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她也是一愣:“红斑脸……啊!你就是主子要抓的那个人。”
季婉儿震惊:我靠!要不要这吗巧。
她二话不说,抬手用力一推黑衣人,然后撒丫子就往另一方向逃跑。
开玩笑,她已经没力气打架了好不好!
一路狂奔,为了能逃命,她突破极限,疯狂跑着,跟后面黑衣人明显拉开了一段距离。
结果,跑到半路,从天而降“哗”的一盆大水,直接将她泼成了落汤鸡!
下一秒,旁边小院里往外泼水的大妈,就惊呼道:“诶呀对不起小姑娘!没事儿吧。”
季婉儿被迫停步,欲哭无泪,抬手抹了一把水:“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这水是什么水。”
要是洗脚水,她今天就不活了。
大妈啊了一声:“是洗米的水。”
那就还好。
后面的黑衣人眼见着要追上来:“给我站在那里别跑!”
季婉儿恶狠狠的回头呸了一句:“不跑我是你娘!”
她一甩湿透了的头发,再次往前急速狂奔逃跑,她就不信了,丫的她今天还跑不掉了!
为了能甩开黑衣人,她左拐右拐,后来看到一处开着门的养马槽,一咬牙直接钻入其中躲避起来。
黑衣人以为她还在街道中左拐右拐,于是成功追丢。
季婉儿蹲在马匹的旁边,本就湿透了的身上,沾上了不少马草与马粪。
在马槽里待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她才算放下心离开了这里。
太阳初升,带来一抹晨曦,粉红的光洒在地上。
抬胳膊弄头发的时候,她余光注意到自己胳膊上不知何时划了一条巨长的口子。
刚才因为着急,都没感觉到伤口的疼。
她碰了碰伤口,倒吸一口气,看样子划得还挺深。
抬头看了看附近,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有几家是开着的了,刚好一家药铺开着门。
她想也不想就进去到了药铺。
“大夫,你这里能消毒包扎伤口吗。”
药铺内,没看到大夫。
不过看到了里面有个隔间,她寻思着大夫估计是在隔间里,便敲门进去了:“大夫在吗。”
进门后,她没见到大夫,倒是见到了一位坐在中间的白衣男子,两人四目相对。
男子面色苍白,睫毛很长,神情淡淡,很是俊美。
季婉儿见此,蓦地一愣,心脏随之跳的剧烈。
是他!
现代里,她因技术失误,害得病人成了植物人,再无苏醒可能。
她曾跪在他的床前,痛苦自责煎熬的祈求一切能够挽回。
这个人是她来到这世界上最大的初衷,要完成他此生的一切愿望,要让现代的他能够活过来。
男子被她身上的马草味熏得咳嗽了起来,眉头轻蹙,嫌弃的扭过头。
季婉儿不知他咳嗽的原因,连忙上前,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大夫可有给你开药?”
她见他身体略微单薄,虽面色惨白,但唇却红如血般欲滴,显然是体内各个机能紊乱,导致邪火上攻,所以本就体弱的他,更为虚弱。
这时候,一旦咳嗽,就会很糟糕。
男子紧蹙眉头,侧过身避开她:“你,离我远一点。”
季婉儿不知他为何这样说,但还是很听话的停下脚步:“好,那你要吃药。”
只要他能开心就好。
男人薄怒看她:“你离开,我就会好。”说完,不满的抬手指了指她的衣裳。
季婉儿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上味道呛得他咳嗽。
老脸一红,季婉儿立刻慌张的抱歉道:“我错了,我这就走!”
药铺的空气中密布着丝丝马臭味。
刚才外出的大夫准备好了药浴,走到内间:“苏倾公子,药浴都用热水给泡好了,您可以去了。泡完后老夫再单独给你拿上几包药,平日里让你大哥或者是其他家里人多帮你泡药浴,对你身体有好处。”
苏倾公子是位俊美且文化很高之人,可天公不作美,偏偏给了他一副天生体弱的身子骨。
尽管他家里人对他的病情格外在意,不时地请大夫帮他看病。
他也帮苏倾用过不少药,来维持他的身体健康,可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大夫不自知的叹口气。
哎……怕是苏倾公子最多也活不过三十岁。
苏倾指尖轻动,挥了挥面前的浊气,眼底无波无澜,只是缓声道:“走吧,去泡药浴。”
空气中仍然存留着的马粪味,令他倍感不适,只想出去透透气。
大夫走上前:“慢着点公子,我扶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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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儿离开了镇子。
她把玩着手中的刀刃,不紧不慢的朝着记忆中季家的方向走去。
折腾了一天,此时已经临近晚上。
她回想着记忆中季家人对她大房的种种欺凌,想起他们那帮人丑陋的嘴脸,先是将原主老爹给逼死,后又对大房的人打骂不停,硬生生将一家本还算健全的人们,弄得痴傻的痴傻,懦弱的懦弱。
季婉儿要为原主报仇,这季家人欺人太甚,都不是东西。
到达流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季婉儿潜进季家的院子,拿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就钻进外出做生意的二哥房间休息。
第二日一早。
季老太太日常来二孙子季昌明的房间打扫卫生,她拿着鸡毛掸子,刚推开门,就震惊的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