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昊翔,烤饼加上杨云升在算上几个鹤字科的小辈,围着桌子小酌起来。
几瓶啤酒三两下也就没了,期间烤饼和梁昊翔几次想要打听杨云升魔术的秘密,都被他用话头岔了过去。
“翔哥饼哥,有道是技不外传,海不露底,原谅原谅……”
杨云升态度很端正,既不得罪也不露底,两人也就没了想法。
人家靠的这手艺吃饭,总不能逼着人家卖饭碗不是。
尽管没能一窥魔术奥秘,三人之间却相谈甚欢,尤其是杨云升时不时抖出一个包袱,更是让两人看到他的才华,暗道此人若是投了郭家班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演出结束,梁昊翔找到正在归纳杂物的杨云升。
“云升,这是你今天的出场费,饼哥做主给的,以后哥哥有事你小子要多帮衬呐。”
三张百元大钞放在杨云升手上,梁昊翔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
“翔哥说的哪里话,今天这出头露脸的机会可是您给的,咱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嘛。”
杨云升理解梁昊翔的意思,话里话外允诺对方不会忘本。
一夜过去,杨云升睡得踏实起的早,不过有人不踏实。
一大早烤饼就叫开三青戏院的大门,找到杨云升二话不说拉着就走。
“饼哥,饼哥这是干嘛呀,先让我洗洗脸,出门儿接客也没这个急法 啊。”
杨云升睡眼朦胧,眼角还带着眼屎呢,被烤饼整的有些蒙。
“快点吧,师傅就在广安堂,叫我带你过去呢。”
烤饼很急,他昨晚连夜向师傅汇报了自己的发现,将杨云升的魔术相声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的,让老郭整晚心痒难耐。
老郭爱才尤其是相声人才,这年头人才多出类拔萃的少,老郭弟子无数真正上的台面的就那么几个,还是他生捧起来的。
如今郭家班的摊子越铺越大,可手下能用的将才却聊聊无几,由不得他不重视。
这不一早上不到六点钟就把烤饼薅起来要见人。
“那您也得等我洗个脸吧,就这么见班主像话吗。”
杨云升苦笑不已,好歹劝着让烤饼稍待,胡乱抹了一把脸跟着出了门儿。
三青戏院离广安堂不远,几个弯儿就到了地儿,此时的大栅栏正是早点的天下,已经有游客在这里享受狗不理包子和焦圈豆汁了。
进了广安堂,里间有个小茶室,这是老郭办公待客的地方。
“师傅就是他……”
烤饼那兴奋的样子,好像在说就是他打得我。
“小杨,过来坐过来坐。”
老郭笑眯眯的眼神,看着杨云升热情的很,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
“郭老师好,我是您粉丝,第一次见面仓促了,没给您带什么礼物。”
杨云升坐在靠近老郭身旁的椅子上,只挨了半拉屁股,他知道老郭是个老派人物,别看现在笑的亲,若是他一点规矩不懂,老郭定会记在心里。
“听烤饼说了,你昨日在三青戏院救场的事,万分感谢啊,那些不成器的家伙,有点小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一个省心的。”
这话听听就算了,反正杨云升没当回事。
“小杨的相声有师承吗?”
“没得,我就是在三青跑堂听的多了,有些想法。”
杨云升客气的回到。
“好哇,自学成才了不得,那魔术呢,听烤饼说你的魔术是一绝啊,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才是老郭的真实用意,他就像看看能让烤饼说的天花乱坠的魔术,到底有多神奇,他老郭走南闯北,老艺术家见的海了去了,自问一双慧眼洞察世间,魔术这东西看一遍也能知道个大概。
“既然郭老师有雅兴,那云升就献丑了。”
“好好,需要什么道具吗?”
两人正说着,杨云升将茶几上的茶道用具挪开,烤饼见了赶紧帮忙。
“郭老师还没用早吧,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叫了福禄寿三仙家,给你准备了小米粥,热包子,还有密云的咸鸭蛋,您尝尝……”
说话间杨云升就在自己怀里掏弄起来,冬天的羽绒服有些偏大,做个障眼法倒是正合适。
见到杨云升手里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老郭纵有多年阅历也不禁色变。
俩人的距离这么近,那羽绒服里藏着碗小米粥他竟然一点察觉没有,这是真功夫啊,当即看向杨云升的眼神就变了。
“新鲜出炉的狗不理,您趁热。”
紧随其后的包子并不像老郭想想的那样,被挤瘪压团,而是带着笼屉冒着热气托在杨云升手里。
“嚯!”
老郭一个战术后仰,用一种看神仙的目光盯着杨云升。
站在杨云升身后的烤饼,更是有一种背叛师门改投杨云升门下的冲动。
“最后咸鸭蛋一枚。”
这一次杨云升没有吓唬老郭,假装在兜里一模,掏出来一颗咸鸭蛋敲在桌面上。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老郭眼中迸发出精光,看的杨云升想起了没吃饱的狼。
“郭老师尝尝,这大栅栏的狗不理稍微显得不那么正宗,不过这个小米粥养胃,正当食。”
杨云升有些不适应被老郭这么盯着,他怕老郭跳起来咬他,赶紧示意老郭尝尝他变出来的早点。
“恩,这都是你在门口准备的?”
老郭看不透杨云升的魔术只能用猜的,这小米粥狗不理包子和咸鸭蛋正是大栅栏狗不理铺子的老三样,他估计杨云升就是在进门的时候藏在身上的,总不能是在三青戏院准备的吧,那还不洒一怀。
“郭老师慧眼如炬,路过的时候趁饼哥不注意买的。”
你说啥是啥,我都行。
杨云升又不能揭穿百宝囊,所以你们脑补就好。
老郭喝着小米粥,吃着狗不理,脑门有些见汗。
他在衡量,衡量自己有没有能力收下这个徒弟,衡量对方会不会看得上他这个郭家班。
毕竟就凭杨云升这一手戏法,上春晚都没问题,随便演出几场也不比说相声赚的少。
“小杨,你这个戏法手艺有师承吗。”
这也是老郭想知道的,业界的几个戏法大师他差不多都认识,没听说哪家有这么厉害的弟子,而且还会说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