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诡计罢了,今日,绝对不能留她。”话落,乌木子提着长剑,亲自而上。
步西明只是沉默一秒,飞流剑就已经抖动了起来。
飞流认主,它的意志与步西明密切相关,玉玦看出了步西明想要护着江清婉的心思,连忙拦在了二人中间。
“大师兄,这件事,也许真的有蹊跷,昔日女魔头嗜血骄纵,虽是封了灵识,倒也不至于变化这般大。实不相瞒,对于眼下这位魔尊,我也有疑惑。”玉玦说完,看了步西明一眼。
飞流按捺了住,稳稳的收进剑鞘中。
“不留山,除恶扬善,却也没有罔顾是非之说,就算是师傅在世,也一定会调查清楚,再做定夺。”玉玦看了江清婉一眼,眉头紧蹙。
他修的是医道,医者仁心,最见不得这些。
“今日,你师兄弟们都在,既然如此,让大家一起商量,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有定夺。”
白胡子老头打着圆场:“绝对不能再让这个魔女,肆意妄为,在我不留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是,您说的对。”玉玦抚定人心,才对步西明使了一个眼色。
步西明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我给你一个机会,三个问题,答的出,我便护你。”
“第一,真正的魔尊在哪?”
“第二,你为何没有魔气?”
“第三,为何唤我师傅?”
说完这些,步西明冷着脸:“想清楚再说。”
魔尊,魔尊在哪?
江清婉虚脱了几日,此刻脑子根本跟不上回答问题的速度。
花绵绵,花绵绵,快出来!
她在脑海中拼命的呼喊。
“来了来了,我来了!”连爬带滚,花绵绵也察觉到了事情的紧迫:“你别着急,能说的咱们就说,不能说的,依然憋着。”
她疯狂的调出系统,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才删减出一套标准答案。
江清婉迷糊着眼,道:“我就是魔尊,但我好像没了部分记忆。”
江清婉说完,不经夸赞,花绵绵还是有点用处的,这么快,就给她想出了一套扮猪吃虎,装疯卖傻的伎俩。
不过能不能瞒得住,还要看江清婉自己的本事。
“第二,许是我真的改过自新,弃魔从道有效,才慢慢掩盖住了气息。”
她说的越发疲惫,撑着身子,抿了抿唇,这第三个问题······
她一步步,又往前挪了挪,拉着步西明的衣角:“师傅,我是真心相认你做师傅,三界之中,唯有你,不留山第一上神,才配得上做我师傅,教我改过。”
江清婉说的恳切:“我一心向你,情不自禁,就喊出了师傅,若有冒昧,请上神责罚,可我想拜在你门下,是真心的。”
按照系统路线,步西明不能知道自己是他千年后的弟子,却没有说,自己现在不能拜他为师。
这条大反派的路,她是越走越远!
可是没办法,她必须要先压制住体内那个真正的女魔头才行。
放眼三界,唯有步西明她最为了解好接近。
只要学得法术,她自然会有压制与动用原主能力的方法。
空气,寂静了几秒。
“你说谎。”步西明不过抬手霎那,飞流就剑像一道光,追了过来。
“魔尊的诞于蛮荒,你亲口和我说过,你本体为灵芝。”长剑在手,抵在江清婉的喉咙上。
飞流剑的寒光,自带锋芒,只是轻轻一靠,江清婉的脖子就已经止不住的在滴血。
剑,只要再近半毫米,就能割破她的血喉。
“也许,也许是生于蛮荒。”江清婉看着他,结结巴巴:“我失去了部分记忆,忘记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
“为何失去记忆?”步西明紧逼,根本不给江清婉喘息的机会。
会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花绵绵!你说,为什么我会失去记忆?
“走火入魔啊,谁修练没个闪失,说的他步西明就好像仙途一路顺畅一样,我才不信这种鬼话!”
入魔?她不就是魔?
花绵绵傲娇的别过脸:“别怂,说啊!”
“走火入魔,修炼时,不小心,我记不清了。”江清婉咽了一口唾沫,又小心翼翼的拉扯了一下步西明:“我是真心,想走一条光明大道,可是无人指引。”
“只要上神愿意收留我,我愿意像之前答应您的那样,给您做个小厨娘,只求,上神能够帮帮我,给我指条明路,我是诚心悔过。”
“阿婉好害怕,他们都要杀我,阿婉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上神,救救我。”
江清婉生的好看,这么一哭,梨花带雨。
就算是个神仙,但凡君子些,怕是都会动容。
“阿婉不想牵连无辜,魔界那些人都是受我蒙蔽,若是我能入不留山,定会劝他们悔改,与我一起从善。”
“求您了,若不是真心悔过,我怎么会独自回来。我明知不留山的人都想要我的命,我是希望,会有一个机会啊。”
江清婉哭了起来,她拉着步西明衣角,哭的难过:“阿婉忘记了好多,却记得要做好人,您之前帮过我一次,没有杀我,难道这次真的要我死吗?”
“我死一人不足惜,可魔界那么多人,若是拼命起来,又得牵连多少无辜,上神难道也不顾及?”
抬头,四目相对。
江清婉脸上,满是泪水,那一滴滴落下,也滴在了步西明的心里。
“你骗过我一次。”
他说的,正是沉声救她出去的那次。
“上神,他们身为臣属,也是救我心切,来时我已经告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此番,我是抱着要么向善,要么赴死的心!”
步西明不说话了。
他在想什么?
若是从前,师傅此刻的打算,定是如何帮她开脱,可这剑,依然不离分毫,难道是自己的话,没能使他信服?
这就麻烦了。
她可不是真的想死!
“师傅!求您收了我吧。”不顾飞流剑的刀锋,江清婉跪地就开始磕头。
白皙的皮肤,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不一会儿,地上就映出了血渍。加之,她原本就在水牢里受了伤,如今是腿脚血肉模糊,唯一干净的那张脸,也瘆人了些。
“我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