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雅站在二楼看到是刘芷菡后,整张脸变得怪异起来,眼神带着不甘和厌恶。
见刘芷菡久久没有开口,小翠小声提醒道:“王妃,可以让他们起来了。”
她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起来吧。”
看着像模像样的刘芷菡,葛儿神色流露着嫉妒,一个傻子凭什么有这么美的容颜和这么高贵的出生。
黄安刚起身来,就听到小翠不满的声音。
“你认识我们家王妃是吧?你们玉楼的人可牛了,竟敢拦住王妃上楼,还出言不逊!”
刘芷菡也不知此刻应该说些什么,见小翠主动开口了,便在一旁微眯着眼看这场闹戏。
黄安看到习冬莲后,知道她肯定又惹事了,这个女人仗着他的宠爱愈发无法无天了。
他直接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宁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丞相府唯一嫡女刘大小姐。”
“你有几个脑袋敢在王妃面前说这些?”
习冬莲整个人已经傻了,她从未见过刘芷菡,只是经常听说丞相家有一个痴傻的嫡女,因为心智不成熟,也不愿出府走动,所以她才误以为眼前人不是王妃。
看着地上视死如归的女人,黄安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但此刻他断然不能为她求情。
“王妃,贱婢错了,是贱婢有眼不识泰山。”
“王妃求您绕我一条贱命。”
众人看着习冬莲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此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牵扯的就是他们,甚至有些刚才说刘芷菡不是王妃的人已经偷偷溜出了玉楼。
每一句“王妃”都像把刀一般割向沈诗雅的心,她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玉镯。
刘芷菡早都发现了二楼的女人,毕竟她的目光太过复杂犀利,视线就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王妃想怎么处置她?”小翠柔声问。
还未等刘芷菡开口,葛儿直接抢先一步出声:“直接处死啊,敢得罪王妃就是不想活了。”
她的声音很尖锐,字字句句透露着对习冬莲的不满。
葛儿这句话说出来,众人都开始后怕。
刘芷菡看着面部扭曲的葛儿,心里有些冷意,这个朝代的命真的太不值钱了,有权有利的人随便一句话就能终止他们宝贵的生命。
习冬莲心灰意冷,完全没有刚才跋扈的样子,整个人像失了光彩一般摊在地上。
“爹爹说我活下来很不容易,所以我也不会让人轻易就去死的,可是你欺负我,那你就自己打自己几下吧。”
刘芷菡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装的像不像,女人说完悄悄抬眸观察大家的变化。
地上的习冬莲似乎还未从这个喜悦中回过神来,黄安厉声喊道:“还不快谢谢王妃!”
“谢谢王妃不杀之恩,王妃真是好人,谢谢王妃不杀之恩……”
习冬莲拼命磕头,额头上的血染红了地板,随后又重重的打自己的脸,直到刘芷菡看不下去了,才出声喊停。
“好了,再打你就不好看了,娘亲说女人都喜欢好看的容颜。”
“是是是,王妃,贱婢知道了。”
看着沈诗雅下楼,刘芷涵低眸思索,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信息,不过以她的直觉这个女人肯定不好对付。
“呦,好大的热闹,宁王府王妃当着百姓的面欺负一个玉楼丫鬟?”
果然,沈诗雅一开口,后面来的人眼神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刘芷菡面不改色地问:“你是公主吗?”
这句话让沈诗雅有些不解,女人蹙眉道:“傻子果然就是傻子,我不是公主!”
小翠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她是将军府的沈诗雅,沈家大小姐。”
然而刘芷菡没有理会小翠的话,继续问:“那你是皇后吗?”
沈诗雅脸都绿了,“大胆,刘芷涵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皇后娘娘砍了你脑袋!”
“你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皇后,那你见我为什么行礼?”
刘芷菡这句话一出,沈诗雅面色难堪的不知该说什么,她竟然被一个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反而大部分看到整个过程的人都暗自叫好,比起痴傻的王妃,他们更讨厌嚣张跋扈的沈诗雅。
大家的目光全都落下沈诗雅身上,她一时间骑虎难下,只能僵硬的对刘芷菡行了一个礼,“参见王妃。”
在玉楼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刘芷菡早都想离开了,心里暗暗想,下次出门一定去城西,城东根本寸步难行。
“沈小姐怕是误会了,是贱婢出言不逊冲撞了王妃,王妃宽恕了贱婢一条命。”
经过玉楼的事情,刘芷菡的兴致已经不高了,她随意的走在街上,心底有些后悔,这些事情传到那个男人耳中,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算了,刘芷涵也不愿想太多。
小翠感受到刘芷菡的失落,心底也很难过,“都怪奴婢让王妃去玉楼才引了这么多事情,要不然王妃下次多带些侍卫吧?”
“没事的小翠,今日我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醉香居内二楼,君泽雨看着刘芷菡上了马车离开,收回视线后一饮而尽杯中酒。
“宁王的王妃有点意思。”
“主子何出此言,宁王之所以娶她,全靠丞相府的背景罢了。”
君泽雨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侍卫一眼,“我何出此言你以后就懂了,宁王可找个一个好王妃。”
刘芷菡到王府的时候正巧遇到外归的君清夜,本还想着上前打个招呼,结果对方直接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进王府了。
她也不在意他的举动,跟着男人的步伐进了王府。
刚回到房内凌风就让她去书房,刘芷菡不情愿的跟着他。
一路上有些安静,凌风主动提醒:“爷心情不是很好,王妃还是尽量别惹怒了爷。”
刘芷菡没有理会他的话进了男人的书房,她刚进去,凌风就从外面关上了门,本以为书房视线会很亮,结果整个书房很昏暗,只有隐约发出微弱光的蜡烛在燃烧。
她甚至都看不清君清夜到底在哪,只能唤了一声:“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