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晃神,放下手,别扭地板起脸,又恢复之前的面瘫样子,沉声道:“回去吧。”
他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浪荡子的想法,之前那些想倒贴他的女人他都坐怀不乱,只觉得厌烦,他竟会主动想摸这丫头脸。
他越想越想不通,脸也沉了下来。这丫头虽然长得好看些,可还没开始发育,比起之前那些身材姣好的女人,她只能算是个没长开的小娃娃。
她在他心里就和苍雪墨痕差不多,只是一个可爱的小玩意儿。他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小玩意儿有想法?何况他和她并不算熟悉,除了她做饭不错,挺讲义气,她其他的优缺点他也并不知晓。
唐半夏一脸莫名其妙,前一秒还带点宠溺的来了个摸头杀,她以为接下来会说什么浪漫或者关心的话,居然发了脾气。
男人心海底针。这变脸比变天还快。
唐半夏像个受气包子一样跟在白泽屁股后面,朝他比了一个鬼脸。
“我.......”
白泽突然一回头,唐半夏赶紧收回鬼脸,一时间表情有些失控。
他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蹙眉疑惑道:“你怎么了?”
她尴尬地用手揉了揉眼睛,尴尬地随口瞎编道:“风眯了眼睛。嗯嗯,风眯了眼睛。”
他半信半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饿了。”
不知道为何她竟读出几分撒娇的味道,她脑补出一副q版木头抬着牌子求投食的样子。
她努力憋住笑,掰着手指头认真说道:“我煮了红烧蛇肉,一会儿再煮个海带汤,哦,家里还有鸡蛋,可以做海带蛋花汤。”
白泽撇撇嘴,不大情愿道:“海带?”
听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像是吃过的样子,唐半夏好奇问道:“你吃过?”海带好像最早是外国人先吃的,没想到这里的人居然吃过。
他表情纠结地点点头道:“吃过,不好吃。”他某次生辰管家从一个异域的小贩手里买来,又腥又臭,回来炖了汤也不好吃,吃完还头晕乎乎的,恶心想吐。
唐半夏得意地扬了扬头,说道:“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海带真正的美味。”
听到她这么说,他有几分怀疑,又有几分期待。毕竟对海带的嫌弃持续了这么多年,光凭这么一句话,一时半会儿不至于让他彻底摒弃成见。可是他又对她所说的美味抱有向往,她的厨艺他从不怀疑。
一个普通的鸡蛋她都能做的那般好吃,何况其他。
他心里暗暗决定,哪怕她做出来的海带还是和原来他尝过的一般难吃,他也要吃一碗。
“你们在干什么!”
唐半夏一进门就叉腰怒瞪着苍雪墨痕。
白泽走上前看到苍雪墨痕围在了兔子笼前面,兔子正是昨天林罡送来的那只,唐半夏怕苍雪墨痕咬它,把它装进笼子里,放到厢房侧面一处不起眼的又比较高的石台上。
没想到苍雪墨痕竟然跳上了台子,趴在兔子笼面前。
唐半夏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揪着苍雪墨痕脖子上的毛皮,把它们提到地上。
她凑近兔笼,发现兔草已经吃完了,兔笼边掉落了两块小馒头。这馒头是她给苍雪墨痕的零食。
“你们是给小兔子喂馒头?”唐半夏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苍雪墨痕,
墨痕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都不分青红皂白就凶凶人家。
白泽走过来,蹲到墨痕面前,摸摸墨痕的头,冷声说道:“你居然为了一只破兔子去骂圣兽。厨房里不还有一只兔子吗?”
他看到她那么在乎这只破兔子,就没来由的生气。白狼送来那两只兔子,也没见她这么在意,是因为是那人送的吗?
唐半夏本来就因为误会苍雪墨痕有些愧疚,又被他没来由的火吓到,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道:“厨房里那只兔子不是死的吗........”
在她眼里死的兔子就是菜,活的兔子就是宠物,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白泽一想,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他抬眸看向她,略带恐吓的语气说道:“要是让官府看到你为了一只低等动物对圣兽不敬,可是要打板子的。”
她听到这话,果然如他所想的吓了一跳。她不禁感慨,这万恶的旧社会,居然因为这么点事也被打板子了。
他看到她害怕的小脸,心里很是满意,还是拼命按耐住内心的得意,淡淡说道:“以后这兔子就随它去吧,不必那么在乎。”
入乡随俗,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接受。她自我安慰着,不情愿地答应道:“哦,好的。”
他站起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面带满意地看着她道:“那就去做饭吧,我饿了。”
她指了指兔子道:“我先去拿点兔草给它加上,就去做饭。”
他一听,脸又沉下来道:“我和圣兽还饿着,它为什么要先吃?”
“嗷呜~”墨痕也配合地仰着小脑袋叫道,控诉唐半夏的偏心。
他和圣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唐半夏看着饿得在啃笼子的兔子,一脸无辜地问道:“现在又没有官兵,先喂兔子也没人知道吧。”
他一愣,不高兴地妥协道:“我去拿兔草,你去做饭。”他就是不要让她照顾那个人送的兔子。
她倒无所谓谁喂兔子,听到他这么说,开心地拿过菜篮道:“好,我去做饭,你去拿兔草。”
唐半夏转身朝厨房走去,白泽看着兔子暗暗翘起嘴角,心里想到,看来她也没有那么在乎你。
兔子一脸莫名其妙状,这男人好奇怪。墨痕表示同意地点点头。
苍雪在旁边满脸嫌弃地看着白泽,和爹曾经在娘面前一样,丢人。
白泽突然脸色一沉,立身顿住,屏息凝神,静静探听着周围的动静。
苍雪墨痕立起身。
须臾,后面的小门发出轻轻的声响。
他记得回来的时候,他随手扣上了小门的门销,这人武功竟能在他之上,竟让他探不得一丝内息。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