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作为正义一方开口批评了,后面就理所应当同气连枝了。
“长得就和小三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伙子我和你说,离这种女人远一点,看你相貌堂堂人品不错,不要被坏女人骗,”有人主动和托尼攀谈起来,邓如瑾看她对自己说的比暴风雪还要冰冷,劝托尼就劝得春风化雨,不禁定睛看了过去,原来是托尼和自己搭话以来,一路人频繁拿眼角偷看自己的女人。
可能人家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规劝的台词,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这个世界从来对男人都宽容许多。
为难女人的,永远是女人。
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也不会听进去。更何况,女人再怎么通过贬低年轻的同性来打压竞争,世界还是掌握在男人手里的,绝大多数男人成功以后,还是只喜欢她们口中,年轻的妖艳贱货们,贬低?有意义吗?
邓如瑾充耳不闻,从行李箱找出自己收的整整齐齐的西装外套往身上一披,锁好箱子后站起身,果然到站了,她看都不看身边含沙射影看不顺眼她的妇女们,抬头挺胸出了地铁。有这个美国时间骂她,不如管管自家的老公儿子不要给网络上的妖艳主播们打赏。
更何况,她也不会嫁人,不需要主流社会对她多大的认可。
她这种老爸欠了一屁股债的女人,又想靠自己本事老老实实还,不想做外围小情人果断解决问题的,在大多数适龄男性看来,都是巨大的负担,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正常直男也只想玩玩她,娶她回来再陪她一起还债?疯了吧。
再说了,同性就算把她夸成朵花,该还的债,她不是还要一分钱不少的区还吗?如同咒骂没有意义,夸赞实际上也没有价值。
只要想通了这几点,人生简直不要太宽广。
至于人类繁衍大业,不还有这些男人奴吗?
空气冰凉,是空调的温度给的很低。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透骨的冷,地铁里空气不好,出来以后,邓如瑾用力吸了几口气,是软软带着水汽的味道,还有点隐秘的甜味。
邓如瑾的心莫名开始雀跃了起来,仿佛是要回家吃饭了,果然金钱力量无穷,要是在金钱的前面加上巨大这个形容词以后,就是她现在的心情没错了。
她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很久的事情。
那是冬天吧,她马上要去欧洲参加钢琴比赛前的前夜。她和裴炎一起放学回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阵风吹来,她的头发就缠到了裴炎的拉链上,怎么拉都拉不下来,当时她就哭了,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头发被扯得太疼的原因,裴炎低声对她说:“如瑾,别着急别着急,我来帮你把头发拿下来。”
“怎么可能不急,疼的又不是你,”邓如瑾大大的眼睛里,含满了眼泪,她偏过小小的脸庞,一眨不眨看着裴炎,“裴炎,你是不是故意的?取个头发有多难,拿不出来把后面剪断就好了啊,你钥匙扣上不也有小剪刀的吗?”
“你喜欢我,是吧?”她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