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走出考场没多久，便遇到了之前在大门口遇到了那位秃顶老者。
“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秃顶老者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一个高中生，哪怕成绩再好，高考数学考满分，也不可能在奥斯数学竞赛中拿到多少分。
怎么样，小子，吃瘪了吧？
是不是试卷都没有做完就出来了？我看你这下怎么说。
“教授。”江寒笑着打了声招呼，“好巧啊。”
“是啊，真巧。”秃顶老者笑着回应道，“考的怎么样了？”
“还好吧，感觉发挥还不错。”
秃顶老者眼前一亮，“哦，是吗？感觉自己能够考多少分？”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能够考个九十分。”
九十分？
他说自己能够考九十分？
嘴还这么硬？
秃顶老者乐了，忍不住调笑道：“你之前不是还说能够考满分的吗？那剩下十分呢？”
江寒道：“剩下十分是谦虚。”
“……”
秃顶老者嘴角抽了抽，我是不是给他脸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够考满分？”
“应该……可以吧。”江寒点了点头。
“哈哈……说话都不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吗？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你说你能够考满分？”秃顶老者大笑一声，他认为江寒的话简直就不切合实际。
一个小时就能够把一张竞赛试卷考满分？
真把自己当人了？
江寒有些搞不明白了，考满分怎么了，“我觉得考满分……没有什么问题啊？”
秃顶老者呵呵两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跟我说说你今年高考考上哪一所大学了吧？”
“您问这干啥？”
“我看看你所上的大学里有没有我认识的朋友。”
“额，您想干啥？”
“想让他们给你点照顾。”
“是吗？”江寒有些高兴。
看来眼前的教授是被自己的成绩所折服了。
是的，一般的高中生怎么可能考九十分？
他肯定是看出来了我的不一般。
秃顶老者认真的说道：“是的，我会让他们收研究生的时候小心点，尽量避开你。”
江寒一愣，“为啥啊？”
秃顶老者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小子实力到底怎么样，但知道你小子真的太能装了。太装的学生，我不喜欢。”
“？？？”江寒不服气，“教授，您这就误会我了。我跟您说句实话，其实我还没开始装呢。”
“呵呵……”秃顶老者脑袋上青筋暴起，捏了捏拳头，似乎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因为我是个教授，高低我也要整两句给你听听。
这还不装？
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你还没说你考上了那所大学呢。”
江寒实话实说道：“……我还没有填志愿呢？”
秃顶老者不解：“为什么没有填？”
“嗐，我们老师说，只要在奥斯数学竞赛中拿个一等奖就能够被清大特招，所以就嘱咐我先不要填志愿，等这次竞赛成绩出来之后可以直接被清大特招。”
“清大特招？”秃顶老者有些绷不住了，“有我在，清大不可能收你的。”
江寒傻了，“为啥啊？”
秃顶老者道：“先不说你能不能拿到一等奖，就算你拿到了，今年清大的特招名额也满了，除了……反正今年你是别想考特招去清大了。”
听到这个消息，江寒沉默了起来。
本来还想着靠拿个一等奖或者特等奖被清大特招的，但是没想到今年清大特招的名额竟然满了。
难道我要去复读了？
“那燕大呢？”他又想到。
秃顶老者道：“燕大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操心的不是燕大不燕大的问题，而是自己的成绩真的能够拿得下一等奖吗？”
“我的分数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江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秃顶老者忽然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江寒竟然还这么自信，准确的说，他没想到江寒他一直都是这么的自信。
这让他忍不住有些疑惑了。
难道江寒是真的能够考九十分往上？
不可能……
这可是一张难度匪浅的竞赛试卷，而江寒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
一个985的非正常学霸都拿不到满分，江寒他凭什么能拿满分？
高中生想要拿一等奖几乎就是没有可能性的，而考到九十分那基本上就是特等奖的水平了。
要知道清大历史上首个因获得奥斯数学竞赛一等奖而破例被清大特招的高中生，其中也是有些不足道的猫腻的。
一旁的江寒一想到清大的特招名额没了，自己今年恐怕不会被清大特招，心中不由得有些沉重，也没有什么心思跟眼前的教授瞎扯了。
得把这个消息先跟老巴说一下，看看老巴怎么说。
“教授，我想起来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秃顶老者说道：“好，你先走吧。”
等江寒走后，秃顶老者在考区内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便来到了十六考场的门口。
“十六考场……”
秃顶老者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考场里的监考老师一见到秃顶老者进来，先是懵了一下，紧接着赶忙走上前去问道：“吴主任，怎么了？您怎么来了？”
“嘘，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做好你们的工作。”
说着，秃顶老者走到讲桌旁，翻了翻已经上交的试卷，他发现大部分的试卷都是白卷，少部分的试卷是只做出来了一两道题目。
“咦？”
当他翻到最后一张试卷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张试卷上写满了字迹工整的解答步骤。
而那张试卷上的署名赫然是——江寒。
秃顶老者好奇的抽出试卷看了看。
所有的题目都写完了。
字迹工整，步骤整齐，没有一丝涂改。
第一道题，步骤，思路，结果没有错。
第二道题，步骤，知识点，结果也没错。
……
最后一道大题，步骤，知识点，逻辑表达，答案……好像也没有错。
秃顶老者瞳孔一缩，他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那个年轻人说的那句话：
‘我觉得考满分不是问题啊……’
他又仔细的把手里的试卷看了两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张试卷还真的是满分！
“吴主任……”这时，一旁的老师赶忙小声提醒道。
秃顶老者回过神来，“怎么了？”
“您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
秃顶老者这才注意到时间，于是赶忙丢下试卷，大步走出考场，然后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邱院长，我记得我今年手底下还有一个特招生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