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秃顶老头走了过去。
来到了一个偏静的地方。
秃顶老头忽然问道：“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江寒摇头说道。
“那为什么人家要跟把你拦在考场外？”
“嗐。”江寒赶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跟他根本就不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要我帮他作弊。”
秃顶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拿二十万块钱让你帮他作弊？你一点儿都不心动？”
“说实话……有点心动。”
秃顶老有头些意外，“那为什么拒绝了呢？”
江寒正色道：“因为我知道帮人作弊是违法行为，虽然我很想要那二十万块钱，但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人嘛，总得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呵呵。”秃顶老者笑了笑。
江寒嘴角一撇，你笑啥？
我说的没有道理吗？还是说你瞧不起我的道德底线？
“我曾在某重点大学任职过心理学教授。”
“额……”江寒仔细瞅了瞅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小眼镜看起来像个老学究，倒是有一副教授该有的样子。
“所以呢？”
“你在说谎。”
好吧，那没事了，我确实没有啥道德底线。
江寒赶忙笑着说道：“失敬，失敬。”
秃顶老头继续说道：“还是说实话吧，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因为你是骗不了我的。”
“……说啥实话？”
“面对二十万块钱的诱惑，你为什么还拒绝帮他作弊？不要跟我谈什么道德底线，至少从目前来看……你还没有。”秃顶老者转过脸来看着他，精明的小眼镜上透着一抹寒光，就好像是真的能够看透人心。
被看出来了……江寒轻咳两声，然后说道：“我就是怕我帮他作弊，他的分数太高反而会影响我出风头……”
秃顶老者眼睛微眯，他有点不敢相信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说的竟然都是肺腑之言。
出风头？
出啥风头？
特等奖？
“你想在这次竞赛里出风头？”
“当然。”
“那你知道想要出风头得考出什么样的成绩吗？”
“九十分够吗？”
“咳咳……”秃顶老者忽然呛了一下，“你说什么？九十分？”
江寒心里有些不安，“我是不是说少了？其实我还是有不少把握能够考满分的。”
“……”
秃顶老者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做人要实在点知道吗？我实话跟你说，就是我带的那些研究生，能够在奥斯数学竞赛中考九十分的都不见得有几个。”
江寒说道：“您不是心理学教授嘛，带的学生数学不强也正常。”
“我带的研究生都是数学系的。”
江寒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那您带的研究生水平也太差了吧？”
秃顶老者眼睛一瞪，“你瞧不起谁呢？”
江寒道：“我没有瞧不起你啊！”
“？？？”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怀文的。”
“什么怀文，有这个大学吗？”
“怀文中学啊，教授，你难道不是通州人嘛？连怀文中学都不晓得的呀！”
秃顶老头眉头一皱，“你是高中生？”
“是啊，我今年才参加的高考。”
“……”
秃顶老者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起伏的情绪，其实说实话，自己年纪也不小了，面对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时至今日，几乎很少会生出想要打人的冲动。
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个高中人胆敢口出狂言？
九十分？
我手底下那几个拔尖的研究生恐怕也就这水准了。
如果这个高中生能够考九十分，那我还带着几个研究生天天研究啥？
一把年纪也不知道活在什么身上了。
他向来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知道脚踏实地，只知道满嘴跑火车的学生，于是看向江寒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
早知道刚刚就不帮你解围了。
你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你说你还能够考满分？”
“有点把握，但是九十分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呵呵。”
一个高中生能够考九十分？
你是瞧不起出卷老师还是瞧不起清大燕大的考生啊？
秃顶老者有些不爽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江寒。”
“好，我记住了，我希望能够在一等奖的名单里看到你。”
江寒摇了摇头，“一等奖算了吧。”
秃顶老者心中一乐，还以为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实力，“怎么了？没有信心，你不是说能够考九十分的吗？”
江寒道：“听说奥斯数学竞赛是有特等奖的，考个九十分还不能拿到特等奖吗？看来这一次真的要尽力考个满分了。”
“……”
秃顶老者气得发抖。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九十分拿不到特等奖就拿个满分？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狂妄了？
与这种无法认清自己实力的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没有再说什么，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十分气愤的离开了。
江寒摸了摸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秃顶老者离开。
怎么感觉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人家说女人容易反复无常，怎么老头到了年纪了也容易反复无常？
……
……
“刘少，刘少。”
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王晨，刘少华问道：“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王晨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那个小子只是个高中生！”
“什么，高中生？真的假的？”刘少华眉头一皱。
“是真的，我亲耳听他说的，他说他是怀文中学的学生，今年刚参加完高考。”
刘少华沉默了一会儿，“还好他没有答应帮我作弊，要不然不但被他坑了十万块，这次奖状恐怕又没戏了。”
王晨有些不解，“刘少，我其实有点想不明白，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愿意参加比赛的吗？怎么最近对任何比赛都这么积极呢？”
刘少华眼睛一瞪，“还不是因为家里老头的原因，他说我要是在大学里拿不到一个含金量比较高的竞赛一等奖，以后的生活费就减半！”
“减半？”
“对啊，一个月只给我五万！你说这让我怎么活？”
“……”
“你怎么了？”
“咳咳咳，没什么，刘少，我刚刚听那个高中生亲口说，他自己有信心能够考九十分！”
刘少华不屑道：“呵呵，一个高中生说他能够在这次竞赛里考的到九十分？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王晨挠了挠头，“他是这么说的，我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
刘少华问：“那我说我也能考九十分你信吗？”
王晨毫不犹豫的说道：“哦，这我当然不信。”
“那不就是......”话还未说完，刘少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这么果断是认为我还不如那个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