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贞气急了:“八公主,十一公主在行宫足不出户,怎会与甚么贼人有纠缠。”
宋华蔓也道:“未经查证,太欺负人了,那贼人不是早离开晋国了。”
苏小繁说道:“凡事要讲证据。”
甄有乾连忙哭起来:“哎哟,我的公主殿下被关在行宫还不够惨,还要被冤枉。”
萧关音配合着甄有乾,抽泣出声:“我知八姐姐恨我,每年来行宫都打骂我,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八姐姐如此说我。我不活了也罢,但愿到了九泉之下,阎王老爷能给我判个公道。”
话刚落音,她往前边的树干撞上去。
甄有乾多年与萧关音的默契,反应极快,冲上去死死抱住萧关音:“公主,你可不能被八公主这么一说就寻死啊!你若死了,谁还能还你清白。”
萧关音要寻死这出戏,让陈政和沈君复都意外了。
萧关惠惊呆了,还能如此操作?
好好一个指证凶手,现在学生们都认为萧关惠是给萧关音泼脏水。
萧昭元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简直就是个大笑话。他沉声道:“行了,你们莫要在这闹来闹去,跟玩儿似的,赶紧下山去。”
萧关音闻言,擦了擦眼泪,转身看向萧昭元:“这事不能如此作罢!既然八姐姐说我是凶手,我愿找出凶手自证清白。三日为期,若我找不出凶手,那就把我抓了。”
沈君复怔了怔,随即无奈一笑,她果然叫人无法猜透。
她有病吧!陈政越发地嫌弃了,合着萧关音演这么一出,就想抓凶手出风头。
萧昭元诧异程度不亚于其他学生,他心里想法与陈政一致,这个妹妹有点儿毛病。
萧关惠冷笑道:“我看是你打算找机会跑了,或是找人顶罪。”
“八妹!”萧昭元又喝止了萧关惠。
萧关惠不悦地说道:“七哥,我不过说实话而已。”
萧昭元不理她,而是问萧关音:“你当真要抓凶手?方才见你被尸体吓成那般,难道不怕尸体了?”
苏小繁她们也劝说萧关音莫要意气用事,她们都担心萧关音。
萧关音可怜巴巴地说道:“自然是怕的,可我若不如此,还当我心中有鬼不成。八姐姐说得有道理,不能我一个人查,不如沈三哥陪我一起查。”又能出风头,还能跟自己看对眼的人在一块独处,人间美事。
萧昭元看向沈君复,眼神询问沈君复的意见。他不知萧关音葫芦里卖得甚么药,可他知道,他若不答应萧关音,肯定没完没了。
沈君复看了眼流露期待的萧关音,他说道:“我陪公主一起,你们信不过公主,我可以沈家名誉担保。”
萧关音心里甜滋滋的,多好的有机体。
萧关惠快气死了,瞪着萧昭元和沈君复,他们存心与她做对是吗?!等她回京后,一定要让母妃快点把沈家弄下去。
有沈君复作保证,苏小繁她们稍稍放心,毕竟查案沈君复有经验。
萧昭元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决定了,幼安你和阆仙还有十一妹一起查案子,官府那边会协助你们。”
萧关音听到陈政也一起,她脸立马垮了,说道:“倒也不必麻烦政哥。”
陈政睨了她一眼:“不麻烦。”他绝非是要帮萧关音,而是想看看她的本事,看看洛阳王氏是不是偷偷给她教了不少东西。
萧关惠不乐意:“我要跟幼安哥哥一起。”
“你不添乱就罢了,马上给我下山。”萧昭元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萧关惠咬咬唇,跺跺脚,剜了萧关音一眼,一定会她吃不了兜着走。
萧关音眼底含笑,胜利者的气势碾压萧关惠。
谢韫贞说道:“要不我也留下帮忙。”
萧关音道:“你们跟甄公公一起下山吧,我这没问题,人多在现场反而会抹去一些证据。”
苏小繁担心道:“公主,你可以吗?我曾与先生学过一些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宋华蔓也很担心:“查案这事,咱们都不太在行。”
萧关音微微笑道:“我方才只是不适应看到尸体,我虽说不知如何查,但我平日里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应当能用上一些知识。”
甄有乾附和道:“公主确实爱看这些书。”以他对萧关音的了解,萧关音这是想查案出一出风头。在现代要不是她更喜欢当演员,估计就去当警察了,一逮一个准。她拍得那部《女提刑》还是她亲自操刀改得查案内容,当时剧本还被夸了,就是她地狱级的浮夸演技毁了一个好本子。
在学官的组织一下,学生们陆陆续续下山。
谢韫贞她们因萧关音坚持,也不好强留下。
临走前,萧关音问清楚了面具的事。
原来,去年交州梁氏的女儿梁清狩猎时失踪,找到她时,她衣衫不整,被人玷污了身子。
经她口中说出,那人先是把她捂晕过去,她醒来时看到一个身穿黑袍,还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男人。
男人将她玷污后,放下狠话,她若是不顾名节,大可说出去,让人人都知晓她被玷污了,她脏了,不会有人再要她。男人还说了,这几年他下手的女学生可多了,没见谁说出去,让她别不识好歹。
梁清本也打算不说出来,可她因昏迷过去,被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找到,只能咬咬牙说出真相。她不想再有其他的受害者,因为害怕而选择沉默。
但是说出真相的梁清却终日饱受指点,全部人都在说她不干净了,最终她选择了跳河。
官府一直未抓到凶手,交州梁氏嫌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丢人,在世家面前抬不起头,所以让官府将这事压下去,后来据说那贼人逃往他国了。
萧关音听完,那叫一个气。简直可笑!荡.妇羞辱让受害者产生羞耻,让受害者因此闭嘴,果然是多少年都没有变。
那畜生没有要梁清的命,要了梁清命的是那些口口声声说她“这辈子就毁了”的人,包括这姑娘的家人。
女子被侵犯,但是女子却不能为自己的身体做主,因为在所谓的人类社会里,女子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件物品。这件物品被侵占、被玷污,那它就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