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简绍便出现在老宅院内。
外面的安保人员拦他,神色无奈:“大少爷,真不是我们针对您。实在是……老太太她吩咐过了,没有她老人家的同意,谁都不能回老宅的。”
一早就料到会有如今这遭,简老太太干脆直接封锁宅院。
“老太太还说什么?”
“还,还说让您……要是想清楚了好好对少奶奶,她就让你见单小姐。”
简绍黑眸骤沉,眼底郁积着怒意,无疑将奶奶的行为再次算计到了段江月的头上,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会找靠山了!
“告诉奶奶,我可以答应。”
很快,这话便传到了简老太太的耳朵里,她笑逐颜开:“月月,我相信不久的将来阿绍他一定会看到你的好。”
段江月嘴角却满是涩意,她对简绍早已不抱希望了。
一旁单禾卿的眸子里怨愤的光从未消散。
“阿绍!”
单禾卿坐在轮椅上,泪眼依依地盯着简绍,道:“我好害怕,好想你……”
昨晚简老太太直接撕破脸皮地针对,让习惯了惺惺作态的单禾卿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她也真是委屈又担心地在这地方住了一夜,于是在面对简绍的时候,也忘了戴上自己平日里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假面。
简绍只当她是在奶奶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剑眉微蹙,疾步走过去,淡声:“卿卿,不用怕,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既然人已经被简老太太接来,打的又是治疗腿病的旗号,简父那边也十分赞成。一时半会儿,就算是简绍也没法直接把单禾卿带回家去。
看样子,这是让她“既来之,则安之”了。
单禾卿心中想着,这就要一头扎进简绍怀里恸哭。
谁知下一秒,眼前那结实的胸膛却闪身躲开。
她惊讶抬眸,只见段江月正扶着简老太太,祖孙二人相亲相爱互相搀扶着从楼上下来。老太太扬声:“月月,是阿绍来看你了。去吧,给他沏茶。”
嘴上虽是命令,语气却柔和之中又带得意。
段江月应了生是,安置老太太坐在厅内的茶几旁,就去忙活烧水沏茶了。
她白皙的脖颈上戴着条银色锁骨链,上面是一颗上好的玻璃种翡翠珠子。这是简绍的爷爷结婚时送给奶奶的订婚礼物,价值不菲,如今竟然跑到了这女人脖子上。
简绍眸光冷冽,彼时,却扫到项链下方的斑斑青紫……
这是之前自己焦躁之下勒出来的,犹记得女人当时惨白的面容和连连不断的咳嗽声。想到当时场面,他忽然感到满心烦躁,幅度有些大地别过连去!
这一切,都被单禾卿看在眼里。
她低下了头,贝齿紧咬下唇,几欲滴出血来。
“阿绍,你这是心疼了么?”单禾卿心中想着,没人看到她眼中饱含的恶毒恨意。
等到段江月沏茶回来,客厅已经不见单禾卿的踪影。
见她神色微怔,简老太太解释:“医生已经到了,在上面给禾卿看腿,没有五个小时应该出不来了。午饭,我也会叫人做好送上去,你们可别打扰医生看病。”
说罢,她自己竟也起身。
“隔壁院的张老太太叫我过去打麻将,我去瞧瞧……”
等到奶奶离去,偌大一个门厅除了段江月便只剩下简绍二人。就连老宅的管家女佣们,也很有眼力见地自行到别处工作。
一时无言,半晌才听简绍冷哼:“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沉。”
原以为她不过只是个会莽撞行事的蠢货罢了,之前每一次欺负单禾卿都能被人抓个现形。现在么,学得倒挺聪明,懂得利用奶奶!
“被你低估的不是我,而是单禾卿。”
有了简老太太回护,段江月也就不必在简绍面前过于卑微。
她心中也不是没有怨气,这等尴尬境地下又被男人误会责怪,因也是不假辞色:“奶奶想让我跟你单独相处,培养感情。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这心情了。”
说着,她起身上楼。
虽然有些对不起一心看好她的奶奶,但段江月真的累了。
自从嫁给简绍以后,她便宛如一只被桎梏笼中的金丝雀。既无法出去工作实现价值,也不受“主人”宠爱,过得分外抑郁。
“我被伤透了心,累了,也懒得再去讨好。”边说边走,最后锁上了卧室的门。
头一次有人敢这样不给简绍面子。
这个人还是平日里对他不敢有半句怨言的段江月……
简绍一时竟没发作,只在厅内端坐良久。
彼时,傍晚。
段江月在卧室看群聊消息,脸上挂着难得的微笑。
“恭喜月月成功脱离苦海,远离狗男人!姐妹们,我们要不要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啊?”
“你买香槟?”
“我买就我买,买好的,两瓶够不够?”
段江月连忙插话:“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倒是很长时间没见,我请你们两个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