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了单禾卿的回归,简母只觉失而复得,根本就没空顾虑她被简樾“从路边发现带回”,这其中的漏洞!
“卿卿,”
简绍淡淡开口:“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平白让人担忧。”
比起感性的母亲,简绍却更觉得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不该是懂事的单禾卿所为。当然,一切都是段江月那个女人为难卿卿,更多的他也不去追究。
听完这话,刚才哭过一通的单禾卿很快就再次以泪洗面,道:“阿绍,你生气了对不对?”
“我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我在马路边上游荡的时候就已经反省,心中全都是对你和对妈妈的愧疚!阿绍,你生我的气就发泄出来,可别把自己憋坏了啊……”
楚楚可怜,委屈巴巴。
这般如此,哪里还有人舍得冲单禾卿发脾气?
就连简绍也是如此吃软不吃硬,上前顺了顺女人的头发,柔声:“以后不再这样就行了,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话毕,一家人好端端地坐在一起用了午饭。
从头到尾,单禾卿半句也不曾提及因自己而遭遇横祸的段江月。
然而她也没能得意多久。
次日大早,简老太太就再次找上门来——
“妈,您这是……”
“我国外的老朋友这几天带着儿媳妇回国,她儿媳妇是海外有名的天才骨科医生。单禾卿的双腿不是久病无医吗,让她去我那里小住一段时间,治腿病!”
这话说的,可谓冠冕堂皇。
简母瞬间面色一变,出言阻拦道:“妈,您这不是瞎胡闹吗?卿卿的腿找遍了名医都治不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人能为她诊治,可别是庸医看诓骗您的!”
本以为老太太这次上门,还要像昨天那样为段江月撑腰。
谁知姜还是老的辣,她非但绝口不提段江月,反而还“好心”要为单禾卿治疗腿疾。
这时,简樾恰好来到门厅,忙道:“奶奶,你不能带卿卿走。她的腿病,一直都有固定的家庭医生治疗。”
简老太太的眸光一片深邃。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
简母见情形不对,“妈,这事要不还是等阿绍回来……”
简老太太厉目一扫,将简母的话给堵了下去,“去让单禾卿出来!”
如此,趁着简绍当下不在家中,单禾卿不得不坐上简老太太带来的房车。
“奶奶。”她垂眸,艰难 唤道。
老太太斜睨了单禾卿一眼,轻哼:“简樾简绍他们把你护得密不透风,生怕我这老巫婆吃了你呢!”
“您别这么说,”单禾卿连忙拦道:“他们男人不懂这些,总觉得我这个身体和性子到哪里都会受委屈,您不必太过在意。”
这话偏偏简家一众小辈还行,简老太太对此完全免疫。
她笑了笑,车子便驶离院中。
与此同时,简家老宅。
段江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忽而听见门外简老太太领着单禾卿的动静。
单禾卿则将不悦掩饰地很好,微微一笑道:“大、大嫂。”
以往家中,这种称呼是少有的。
单禾卿真是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套路,只可惜老宅里没人吃这一套。
见段江月不语,简老太太干脆上前,坐在孙媳妇身边,俨然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这次到老宅里来,除去给你治腿,我还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我跟月月都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在我们面前,你也不必摆出这假模假样的姿态来,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话一旦出口,端的就是撕破脸皮了。
“这……”
从小到大,单禾卿过得太过顺遂。
只要她想得到的,在简家母子面前耍些小心机,他们就必定双手奉上。随着年龄增长,她伪装得手段也愈发升级,从来没有被识破过。
昨天,更是间接使简绍忤逆了老太太。
万没想到,脱离简家之后,这么快就对老太太的针对招架无力。
她面色惨白,抿唇:“奶奶,卿卿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很好,”老太太才不吃这套,摆摆手,“既然你喜欢演戏,就最好能一直演下去。但你需要知道,我这别墅上上下下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别想再耍花招陷害月月。如果月月出了什么差错,全都算到你头上。”
段江月目光冷冷地掠过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但她却一点同情都没有。
这一切都让单禾卿心中堵得厉害,却又实在无处发泄。终于,她面如死灰地被佣人推着进了楼上的卧室,立时便摸出手机,发送信息:
“阿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