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热烈的灯光瞬间照亮了狭小的房间,我抬头看去,那团黑乎乎的头发竟然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身穿穿着白色的长袍。
“顾大哥……”
李蜜猛地抬头,揉着眼睛看着我。
我保持着站在床铺上的姿势,愣怔了一瞬间之后,吼道:“你干什么!大半夜的装鬼吓唬人啊!”
李蜜被我的吼声惊的清醒了过来,扁着嘴说道:“我一个人不敢睡着,所以来找你。”
“有什么不敢睡的!”我继续扯着嗓子吼。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实在算不上有绅士风度,但是请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任凭是谁,睡到半夜发现自己的床前面,站着这么一个东西,都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还好酒店卫生做的不错,如果现在手边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只怕现在李蜜早已经脑袋开花了。
李蜜看到我火冒三丈,委屈的抿了抿唇角,随后将手中的瓶子递给我。
看着隐隐颤动着的瓶子,我心中明白,原来是梧桐树灵在撞击拘魂瓶。
我将瓶子从李蜜的手中拿了过来,然后挥手让她出去。
李蜜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我已经握着瓶子躺倒在了床铺上,忙叨了一天,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退了房,我便带着李蜜回了市区,将她送回了学校,我便抓紧时间制作官禄牌。
我将拘魂瓶放在桌面上,然后取出昨天偷偷割下来的一块梧桐树干,随后用小刀细致的在上面雕刻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在这里,我要感谢我中学时候的美术老师,老头子上美术课从来没有正经教过画画,但是却努力期望着,将一身的雕刻技术传给我们。
奈何当时全班几十个同学,只有我得到了一些皮毛,其他学生都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去了。
刻好了官禄牌之后,我将拘魂瓶的盖子拿掉,然后拿着黄纸贴在瓶子上面,盖在官禄牌上,一道黄色的光一闪而过,瞬间钻入了官禄牌中。
随后我用符文和糯米封存命牌里面的梧桐树灵,然后照例在命牌的最上方开了一个洞,用红线穿了过去。
做好了官禄牌后,我将它拎在手中看了看,除了上面的凤凰刻得稍微丑了一点,其余的堪称完美。
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
我正欣赏着自己的大作,突然房门被推开,杨胖子气呼呼的冲了进来,原本就肥肉横生的脸上,此刻鼻青脸肿的。
乍一看,我还以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大熊猫进来了。
我赶忙将手里的命牌收好,迎了上去,“怎么了这是,又被揍了?”
“还不是因为你!”杨胖子瘫坐在我的沙发上,斜着眼瞅了我一眼,凉凉的说道。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刘一能的命牌出事了?
可是,虽然我在他的命牌上的确是动了手脚,但是也没道理这么快的出事啊!
杨胖子呲牙咧嘴的说道:“早上隔壁街上的老胡来找我,想通过我认识你,我这不是记着你金盆洗手了吗,就给拒绝了,谁知道那货二话不说就上来揍我。”
我嘿嘿笑了笑,赶忙去厨房煮了两颗鸡蛋给他敷脸。
哄了半天,杨胖子总算是消了气,嘴里只念叨着要给报复回去。
我附和了几句,然后悄悄地将手里的命牌藏到了沙发垫子底下。
谁知道,刚刚藏好了命牌,店里门再次被推开,一股浓郁的香奈儿香水味飘了进来。
连头都不用抬,我就知道,进来的人是哪个!
果然,杨胖子已经搓着手,嘿嘿的着站了起来,“吴大美女,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发什么财啊,还不是做点小生意,饿不死就行了。”吴姐打着哈哈,看都没看,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心中暗骂一声,脸上还是装作不知情的问道:“姐,你这是缺钱了?我可是穷人一个,没钱借给您。”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吴姐打着眼神。
吴姐似乎今天有些不对劲,往日里精明的骨子里的女人,今天竟然看不懂我这么明显的暗示。
她伸出食指,冲着我的额头狠狠地点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装什么傻呢,我家妹妹都跟你睡了一晚上了,你竟然把人家的正事给忘了?”
“没忘没忘,姐你不用回去看看姐夫吗?他说不定正想你呢!”
我想要扯开话题,奈何吴姐今天似乎是铁了心要在杨胖子面前拆穿我。
她哼了一声,“还害羞了?李蜜的命牌呢,你做好了没有?”
“命牌?顾青书,你又给别人做命牌了?”
还未等我说完,杨胖子便一把扯过我的胳膊,瞪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中暗骂一声,到如今也包不住了,便承认到:“你别误会,就是一个老朋友,实在是抹不开面子,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这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吗!我他妈为了你,差点被人打死!”
杨胖子一把推开我,挥舞着手臂叫嚣道。
我心中愧疚,这件事说到底的确是我的不对,不该一边对杨胖子说金盆洗手,一边又答应了给李蜜做命牌。
吴姐终于搞清楚了状况,一脸歉意的看着我,随后在杨胖子越来越声调高的怒骂声中,悄悄地坐在了沙发上面看着热闹。
我头疼的等着杨胖子发泄完,谁知道杨胖子大概是把被揍的怨气,也一股脑儿的发泄到了我的身上。骂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总算是停了下来喝了口水。
我赶忙将命牌从沙发垫子底下翻了出来,交到了吴姐的手上,让她赶紧离开,随后安慰了杨胖子几句,保证再也没有第二次,这才总算是送走了人,耳根子落了一个清净。
结束了李蜜的事情,我准备将店门关几天,顺便躲躲晦气。
杨胖子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又陆续来过几次,言语间总在试探,但都被我坚定的拒绝了。
看到我这里希望了,杨胖子也就怏怏的离开了,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