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白闻声回头,见燕灵好端端地站在身后,毫发无伤,心中大喜:“夫人这是去哪里了,可有受伤?”
方元白上前抓住燕灵冰凉的手,担忧道。
“没事儿,刚刚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在后院躺了会儿,现下已无事了,就是好像被绳子绑过似的,手臂有些酸疼。”
燕灵说着,故意露出了胳膊上的勒痕。
大伯母见了,立马没了声音,燕灵又自己逃了出来,他们没了把柄,也就威胁不了方元白了,他好歹是秀才,两人有些忌惮,不敢做得太过。
“既然夫人无事,那我们便回去吧,娘还在家等着呢。”方元白看着燕灵手上的勒痕,有些心疼,只想要赶快离开这虎狼窝。
“相公,我们还有事情没解决,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呢?”燕灵没挪步子,却扯住了他的衣角。
燕记米铺是燕灵原主的爹娘一辈子的心血,结果人一死,尸骨还未寒,就被这两个良心狗肺地给占了去。
这还不算,霸占了财产不说,还虐待死了人家的女儿,燕灵想要给原主和原主的爹娘出口恶气,不愿意让铺子继续在他们手里攥着。
再者收回了米铺,再加上糕点铺,方家的日子终归会好些,便旁敲侧击地提醒方元白。
“大伯大伯父,多谢你们替夫人照看了多年铺子,这铺子既是夫人亲生爹娘的,如今夫人既然已经嫁入了我方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归还才是。”
方元白看懂了燕灵的眼色,又委婉地提起铺子的事情来。
“好你个小蹄子,嫁了人不过才两三天,就忘了是谁供养你到这么大了!若不是我跟你大伯省吃俭用地供着你,恐怕早就饿死了吧,哪里还有名嫁人啊!”
柳氏见完灵还想着铺子,怕方元白真有手段给拿了回去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起来。
“大伯母您这是搭台唱戏呢,街坊四邻谁不知道我每天累死累活还填不饱肚子,不知道你省吃俭用到哪里去了呢?”
有方元白在,燕灵的胆子大了不少,逮着柳氏就是一通怼。
“燕灵你什么意思,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要是我们没有给你吃的,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儿了,怎么可能还健健康康地活着。瞧瞧你那脸色,油光水滑的,比你弟弟的都还好些,哪里像饿着的样子?”
大伯母被戳中了痛处,害怕方元白真信了燕灵的话,新账老账一起算,指着燕灵辛辛苦苦养起来的二两肉,硬说她说谎。
“可不就饿死了吗?”燕灵看着戏精上身的大伯母,恨不得吐她两口口水。
要不是穿越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她一定会去县衙击鼓鸣冤,把原主受欺凌被饿死的事情掀个底朝天。
“我身上这两斤肉,全都是我自己摘野果猎兔子养起来的,跟你和大伯分毫干系也没有,快别不要脸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燕京自然不会跟柳氏客气一五一十地把把实话说了出来。
“啊……我们全家就指着米铺过日子,要是连这没了,我们一家三口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啊……
可怜泉儿他还那么小,就要跟着爹娘一起饿死,相公你别拦我,让我死了,也免得挨饿受冻。
我嫁到你们燕家那这么些年,没有过过一天松快日子,辛辛苦苦地拉扯孩子,没想到竟然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柳氏说着,就找了绳子要去上吊。
燕灵见俩人不要脸不要皮的,铺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回来了,便趁机拖着张元白溜了出去。
两人出来,却撞见了苏长明家的小厮,正朝着燕家大门口张望。
燕灵见了,猜想苏长明矮冬瓜又在憋坏,便提醒方元同提防着些。
“夫人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啊?”方元同不明所以,便问燕灵道。
“苏长明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在燕家的时候,隔三差五他便欺负我一顿,就连跟相公成亲,都是被他下了药,扔进轿子里的。虽说是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儿吧,可到底没安好心,还是提防些的好。”
燕灵见方元白全然不知,便将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夫人放心,为夫会当心的,一定不会让小人钻了空子。”
方元白听后,心里也是惊讶,一本正经地回答燕灵。
燕灵听了,抬头冲方元白笑了笑,两人一起往家去了。
时值夏日,糕点铺子里都是些桂花糕杏仁酥的,家家户户生意都不好,见燕灵做的酸梅汤酸甜可口,生意火爆,便都起了心思,纷纷开始效仿。
,这类东西无非买个新奇,大家都开始卖,客流自然也就分散了。
刘氏在铺子上守了半天,来买酸梅汤的人竟然稀稀拉拉的没几个,甚至有两个原本打算买的主顾也被同行的人给拽走,说前面有味道更好的。
刘氏一听,急忙跟出去,这才发现整条街的糕点铺,几乎都在卖酸梅汤。
心中顿时一阵气闷,颠着一双三寸金莲就上去理论。
“这酸梅汤是我儿媳妇研制出来的,你们凭什么卖啊?”刘氏站在隔壁糕点铺的门口,指着酸梅汤问店里的伙计。
“掌柜的让卖的,关你何事?”伙计的见她一个老妇人,身边也没个人跟着,胆子便大了起来,说话不客气就算了,还瞪了她一眼。
“你们掌柜的在哪里,把他请出来,老身今天要好好跟他论论理儿。”
刘氏毕竟上了岁数,虽说出身不高,气势还是有些的,也不管伙计什么脸色,一屁股便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了。
伙计懒得纠缠,又害怕她赖着不走,便进去找了掌柜的来。
“我听说有人闹事儿,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老太太啊!”不一会儿掌柜的挺着肚子从里面出来,还没到跟前儿就开始奚落起刘氏来。
“掌柜的是吧?我想问问,这酸梅汤明明是我儿媳妇熬出来摆在铺子前卖的,是我们方记糕点铺独有的,你凭什么卖啊!”
刘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了指门口的大锅,问掌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