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张伟如此紧张过。
隔着两米开外,我甚至都能看清他额头上鼓起的青筋,以及上面正缓缓滚落的冷汗。看着一脸紧张的张伟,赵瑶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位就是张老板吧?我叫赵蝶,是林莫的女朋友。”
听完赵瑶的话后,张伟瞪大了眼睛朝我看了过来,随后他便穿过吧台的门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我也被他拽到了吧台后面。
“他真是你的女朋友?”
没想到张伟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我连忙点了点头:“没错,她就是我女朋友,今天她说想看看我的新工作,所以就过来看看。”
听完之后,张伟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记住,以后你小子要泡妞可以去宿舍,以后千万别带着你的马子来酒吧里,尤其是晚上。”
见张伟如此紧张,我故作不满的说道:“有什么的,我女朋友喝酒又不会不给钱。”
“这他妈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我这句话就像是火星一般,彻底的点燃了张伟心里的火药,见我正缩着脖子盯着他,张伟有些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他甩给了我一根烟:“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尽量少带你女朋友来这里。”
青烟缭绕,我看着张伟久久说不出话来,而当我问到为什么不让赵瑶来的时候,张伟也是支支吾吾的将事情带了过去。
等到手里的烟着完了,张伟将烟头扔到了一边说:“行了,今天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自己注意,你可以下班了。”
张伟说完后径直朝酒吧的仓库走了过去。
当我站起身后,我的心中却乱成了一锅粥。
张伟越是不解释,越是证明了这家酒吧的确有问题,而当我回到吧台之后却发现赵瑶仍旧坐在原位等着我。
“你们老板发完脾气了?”赵瑶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看着坐在外面的赵瑶,我缓缓的走出了吧台说:“走吧,饿了一晚上,我请你吃早餐。”
而赵瑶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手将风衣披在了肩上。
酒吧门外不远处就有一家早餐店,随意点了两份早餐后,我们俩便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见赵瑶正无聊的玩着手机,我小声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要是你再不说的话,我一会儿就去找张伟辞职去了!”
“你要是不怕死的话你大可以辞职,”赵瑶说完后将手机摆在了我的面前:“你最近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接过她的手机,我才发现上面刚打开一张照片。看着上面穿着军装的男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经常光顾酒吧的老顾客。
但眼前的这张照片和那个穿军装的却有点不大一样,因为照片上的他脸上并没有那道恐怖的伤疤。
递过手机,我问道:“这人是谁?这和你帮我有什么关系?”
听完我的问题后,她像看傻子一样白了我一眼:“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想不明白,你们酒吧里的服务员都不是人,难道你认为这间酒吧是给活人准备的?”
听完她的话后,我猛地僵在了原地。
的确没错,不光是这个军装男人奇怪,就连已经死了一个月的杨得志都曾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想到这儿,我胆战心惊的问道:“难道...这间酒吧是专门给死人消遣的?”
听完我的话后,赵瑶摇了摇头:“也并不算是。”
听到她这么说,我顿时放下了心:“不是就好......”
“不过晚上这里是他们的消遣地点。”
听完这话,我刚拿起来的汤勺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见我脸色有些难看,送早餐的老板拍了我一下肩膀:“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早餐已经上齐,但我却没有任何胃口,看着正在吃生煎的赵瑶,我咽了一口唾沫:“那...我该怎么办?”
见我回过了神,赵瑶缓缓的放下了筷子:“看你的表情,我相信你已经见过照片上的人了,你最近在吧台捡到的东西被你放在哪儿了?”
“都放在吧台下面的抽屉里了。”
见我不像是在撒谎,赵瑶笑着说道:“还好你没起了贪念,如果你拿着那些东西去换钱,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和上一个调酒师一样惨死在外面了。”
没想到她连杨得志的死都一清二楚,我不由得反问道:“杨得志是怎么死的?难道就是因为藏下了顾客落下来的东西?”
“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贪心。”赵瑶说完后夹了一个生煎继续说道:“那个死了的调酒师还真以为天上的掉的馅饼会砸到他的脑袋上,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而鬼也一样,既然他选择收下了那些东西,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命被鬼买下来了。”
听完赵瑶的话后,我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一想到被我放在抽屉里的金怀表和金戒指,我连忙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把那金戒指和金怀表还回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会儿去把金戒指和金怀表取回来,只有把东西送回去,你才算是逃过了一劫。”
听到这话后,我着急忙慌的跑回了黑夜酒吧。
因为只在后半夜上班,白天的黑夜酒吧我基本没怎么来过,当我来到黑夜酒吧的门口时,酒吧的大门已经被卷帘门封死了。
见酒吧大门已经被灰白色的卷帘门锁死,我直接朝酒吧后面的后门跑了过去。
宿舍和酒吧只隔了一堵墙,但唯一的门却一直被张伟锁着,平时我也没在意过这些东西,但直到我看见门上的那些繁拗的花纹后,我才意识到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看着三米多高的围墙,我踩着后院的一个汽油桶翻了过去。
而当我翻过这堵围墙之后,我才发现酒吧所有的窗户竟然全都拉着窗帘,而我在外面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酒吧的后门口,随后门把被我轻轻的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