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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不周 第十五章 师傅

“闭嘴!”

云舒崩溃大叫,体内灵气不受控制的喷薄爆发,气浪滚滚而出,骇的围观行人纷纷躲避。

“别再说了..呜呜呜...”

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悲戚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

身后的动静,顾长风自然感知的到。

脚步一顿,心中没来由的一痛。

我不是他,没办法对你负责。

最终,他还是迈步,坚定的离开。

“别哭,别哭,师妹别哭。”

梁萧慌乱不已,高大的身子蹲在云舒面前,像半只雄狮。

“你放心,我这就把顾长风抓回来,狠狠教训他!”

他想伸手抚去云舒的眼泪,却怎么也不敢,最终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啪”

云舒伸手抓住梁萧,哀声道:“师兄,找师傅,让师傅来帮我。”

“师,师傅?”

梁萧还未从被她抓手的幸福感中脱离,就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对,师傅他那么疼爱顾师兄,一定会来的!”

“师妹,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师傅他老人家,师傅他..”

梁萧有些慌乱,只是听到这两个字罢了,便畏惧不已。

“不!顾师兄一定是中了邪法,梁师兄,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着云舒一副哀求的模样,梁萧咬了咬牙,像是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好。”

最终,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那背影如奔赴刑场般,竟有些悲壮。

另一边,顾长风丝毫不知自己一番举动,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离开二人不久后,他在一处金碧辉煌,富贵气息极浓的阁楼前停下脚步。

上面刻有两个大字,贵阁。

笔法龙飞凤舞,简单的两个字却好似化作两位贵人,雍容华贵的姿态毕露。

此楼,非修行者不可入。

穿过一道光帘,热闹喧嚣的气息登时扑面而来,与城中冷清景象宛如两个世界。

“好!”

“再来一段!”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传入顾长风耳中,他好奇望去。

原来,今日堂中竟摆了一台,其上红布铺盖,置有一桌一椅一醒木。

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说书人在其上声情并茂的讲着。

“且说今上得了听风道人之法,喜不自禁,当场将其封为国师。”

“咱这国师可真了不得,身具大神通,大法力!”

“不过一年,六位龙子先后降生,无一夭折。”

这是在说夏皇旧事?

顾长风起了兴趣,没想到这说书人胆子竟如此之大。

要了壶灵酒,找了处空桌坐下,他津津有味的听着。

“啪!”的一声。

说书人将惊堂木高高举起,重重往桌上一拍,全场便跟着哑寂下来。

“六位龙子生而极贵,落地之日,便是封王之时!”

“哪六王?”

“按降生之序封为齐、代、肃、景、通、正。”

“京师传言,齐、景二王出生之日有龙凤来贺、神兽嘶鸣、更有金莲护体,霞光万道从天而降,被誉为天命。”

这说书人的嘴皮子拟声绘色,惟妙惟肖,像是有特殊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沉浸。

“六王虽是同父异母,但天资皆为超绝,远胜同辈不知凡几。”

“数十年来护我大夏百姓安危,为我大夏开疆拓土,得了无数赞誉。”

“满朝文武皆以为我大夏将因六王再迎盛世,可谁都没有预料到,月前今上病重,一切都变了模样。”

“六王好似去了束缚,性子大变,互相攻伐,直斗得朝堂如火,地方如荼。”

说到这里,登时满堂听众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接下来该说的,就是重中之重。

“但今上是何等人物,实乃难得雄主,岂容六王肆意妄为?”

“于七日前下旨,六王分领南方六府,平定妖邪之祸,一日不平,一日不许回京!”

……

……

随着“内幕”一一抖出,悬念渐次迭起,高.潮接连不断。

听书的人,连带顾长风也陷了进去,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撇嘴冷笑,表情生动,耳朵也竖起来,身子也往前倾了。

场中“唏,嘘”或者“哈哈哈”大笑声,咒骂不时响起。

说书人离去后,顾长风坐在原位,自斟自饮,脑中思绪不断翻涌。

俗话说潜水难养蛟龙,王爷之尊又岂是蛟龙可比?

齐王将掌庆阳府,难怪城中冷清,这是城中势力谨小慎微,生怕惹了这条过江龙。

若这说书人所言不虚,齐王应在这几日间就该到了,到时……

“风儿。”

忽然,一道苍老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令顾长风如坠冰窖,寒意透体而出。

祁,祁田生?

师傅,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长风手举酒杯,一动不动,身子像是僵住了。

“嗒”

他手中酒杯被出声之人接过,那人也不忌讳,一饮而尽。

“许久不来这贵阁,灵酒还是这般滋味,寡淡,寡淡。”

祁田生感慨一句,坐在顾长风对面,在他身后云舒和梁萧恭敬的站着。

不同于云舒的放松和期待,梁萧像是面对噬人巨兽,额头上冷汗不住的滑落。

“怎么,不认云舒,连为师也不认了?”

身前之人虽是一副和蔼调笑的态度,可顾长风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中寒意越发重了。

他抬头看着祁田生,身形佝偻,头发花白,长着灰黄色的脸庞,脸上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七横八叉,满是沟坎。

这副模样不似打破人体玄关的强者,反倒像是长年在田间辛苦的老农。

咦?

忽的,祁田生像是发现了什么,啪的一声拍开顾长风遮挡脸庞的黑袍,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风儿,你怎得变成如此模样!”

片刻后,祁田生双目泛红,起身上前,一把将他搂入怀中,显得十分心疼。

来了,又来了。

从小到大,但凡前身受了丁点伤势,出了丁点变化,祁田生都会表现出这番模样。

在前身看来,自己的师傅对自己是疼爱有加,心中倍感温暖。

但在顾长风看来,却觉得十分恐怖,寒意彻骨。

这副模样真的是对他的关怀,关心吗?

不!

在他看来,那分明是心爱之物遭到丁点损毁时,发自内心的惋惜,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