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伤他性命。”
恐怖的剑气戛然而止。
唐明月这才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玄音则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现在你觉得,是谁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唐明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尊驾到底是何方神圣?还让唐某输得明白。”
玄音看向了陈寒爵,后者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你过来。”
唐明月走上前去,玄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肩章,上面赫然是两颗闪亮的将星!
竟然是两星偏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人,竟然是威震一方的两星偏将!
像这种级别的大佬足以撼动整个江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玄音收起了肩章,低声道:“军中的规矩你懂吧?”
“我懂,请首……请放心!”
玄音又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唐明月赶紧点头,“明白!”
他回头对唐丹喝道:“畜生,给我滚过来!”
唐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惊疑的走了过去。
“跪下!”
“啊?大伯……”
唐明月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了唐丹的膝盖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唐丹的膝盖被硬生生踢碎了!
唐丹当即跪在了地上,刚想发出惨叫,脸上又挨了一个大耳光,打得他眼冒金花,晕头转向。
“不许叫!”
唐丹对这位大伯敬若神明,哪里敢违抗,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还愣着干嘛?磕头认罪啊!”
唐丹再怎么傻,此时也猜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他只能磕头求饶:“是我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这一次吧。”
陈寒爵没有做声,玄音也只当没听见。
唐明月额头冷汗直冒,看来这个堂侄是闯了大祸,要平息这位将星之怒,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小心翼翼的请示道:“您要他怎么做才能满意,还请示下。”
玄音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陈寒爵。
陈寒爵这才开口道:“差不多了,他刚才已经丢掉了前程饭碗,现在又被你废了一条腿,应该是记住这次的教训了。”
唐明月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看来死罪可免了。
但陈寒爵又道:“他的事情可以算了,但你们呢?”
唐明月心中一个咯噔,还有唐伦这个亲侄子,也得罪了这两尊神啊。
“唐伦,给我滚过来!”
躲在一边看戏的唐伦,见势不妙,本想溜之大吉的,但听大伯一声怒喝,也只能乖乖的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唐明月照旧一脚踢碎了他的膝盖骨,并命令磕头道歉。
唐伦这个呆货,并不是惧怕陈寒爵,而是惧怕自己的大伯。
无奈之下只能磕头求饶,装出一副可怜的孙子样。
“这下您满意了吧?”
陈寒爵冷声问道:“是谁让你们拒绝接收我们的?”
唐明月心中一惊,这还用问吗,苏明啊!
他迅速思考了一下,一边是江城第一豪族,在本地树大根深,一手遮天。
另一边则是堂堂两星偏将,那更是他无法仰望的,一旦得罪将星,后果也同样很惨。
“是苏家的苏明指使的。”
苏家的背景虽然他得罪不起,但眼前这尊大神更加得罪不得啊。
陈寒爵冷声道:“你身为堂堂的军分区副元帅,中央军的副统制军官,竟然被外人随意指使,助纣为虐,为非作歹!”
“你干什么吃的!军队培养你,给予你这么大的权力,你对得起这身军装吗!”
这直击灵魂的拷问,让唐明月浑身颤抖不已,只能连连磕头。
“在下知错了,我对不起这身军装!”
陈寒爵冷声道:“就冲你今天所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足够开除军籍了!”
唐明月吓得浑身一抖,一旦开除军籍的话,他一辈子的努力和梦想都将化为泡影,唐家这棵大树一倒,整个家族也必将走向没落!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功赎罪吧!”
这才总算说到了重点,陈寒爵等的就是这句话。
苏明可以利用的棋子,反过来也能为他所用!
“好,如果唐元帅真的想将功赎罪的话,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请指示!”
“我家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唐明月虽然不清楚陈寒爵的底细,但从玄音那恭敬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凡响。
“请您放心吧,我亲自带人守在这里,绝对万无一失!”
陈寒爵点点头,又道:“其他无关的人可以滚了。”
唐明月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对两个侄子吼道:“没听到吗?赶紧给老子滚蛋!”
唐丹和唐伦明显不知道,他们刚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唐明月虽然废了他们一条腿,却救了他们的命。
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灰溜溜逃离了医院。
经过这阵风波后,走廊里又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急救室的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许久后,闻在天推开门,带着四个助手走了出来。
杜秋兰一家赶紧迎了上去。
陈寒爵询问道:“闻教授,我妹妹情况怎么样了?”
数百万大夏国军队的将神,威震天下的将神,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闻在天的心情万分激动,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擦了擦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伤者的颅骨破裂,失血过多,不过经过手术已经没有大碍了。”
“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诸位不用担心。”
“闻教授,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闻在天摇头道:“伤者尚在昏迷中,需要安静休息。”
“我们会留在这里看护,等情况稳定之后,诸位再进去看望吧。”
听他这样说,陈寒爵也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诸位了。”
有这五个专家组成员的悉心看护,他们也可以放下心了。
“妈,都快一点钟了,我们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看小妹。”
杜秋兰原想留在这里守候女儿,但在两个儿子的劝说下,这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福临街的家里,杜福成赶紧收拾了一间客房,大哥离家多年,突然回来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小夏,就委屈你跟我住一屋吧。你先去房里休息,我有话要跟寒爵说。”
玄音毕竟是客人,客随主便,只得先进了杜秋兰的卧室。
“寒爵,你跟我来。”
陈寒爵跟着母亲来到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却见这房间里有一张供桌。
桌上供着两个牌位,其中一个是父亲陈万山,另一个则是大哥陈寒秋。
一看到这两个牌位,陈寒爵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当即恭敬的给牌位上香磕头,今天是除夕夜,祭祖是传统礼仪。
祭拜完了先辈,杜秋兰这才拉着儿子坐下。
“妈,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杜秋兰先是慈爱的摸了摸儿子坚实的胳膊,面带欣慰的说道:“看来你大哥送你去军队是正确的,当年那个调皮捣蛋,到处闯祸的混小子,已经有出息了。”
陈寒爵笑道:“那时候我不懂事,尽给妈和大哥惹祸,让你们操碎了心。”
杜秋兰叹了口气,语气突然一变。
“寒爵,你老实跟我说,这些年来你在军队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啊?妈,您怎么这么问?”
杜秋兰正色道:“小夏的身份肯定不是一般人吧?那个唐元帅和省里的专家对她的态度如此恭谦。”
夏玄音确实身份不凡,出身于大夏国最顶级的五大豪族之一,其身份之尊贵,甚至不亚于一个小国家的女王!
但杜秋兰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身份更加尊贵!
陈寒爵点头道:“小夏是豪门大族出身,确实不是一般人,这又怎么了?”
杜秋兰惋惜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我知道那丫头对你有情义,但妈想说的是,自古以来婚姻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咱们家高攀不起,还是别耽误这么好的闺女了。”
陈寒爵当即楞在了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
“妈,您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杜秋兰拍了他一巴掌,“妈是在跟你说正经事,严肃点!”
陈寒爵苦笑道:“我很严肃,妈,小夏只是我认的妹妹,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不是您想的那么回事,您实在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