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运达实在看不去了,“你看你把孩子吓成啥样了,多好的闺女啊,你这当奶怎么下的去狠手。”
田秀芹顿时火气冲天,指着自己的眼睛喊道,“我现在的样子你们没看到吗?是她狠还是我狠。”
“可是也是你先动的手,你让我来评理,我就照理说,小禾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聪明懂事,从小你也没少打骂她,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她还是个人。”
最有威望的二爷发话了,其他人也不敢太多反驳,大家都顺着一边倒。
“大娘啊,消停一下,这小禾年岁小,得慢慢教,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不是。”
“是啊,是啊,这小禾长得这么喜人,要是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动手。”
“都消消气,这小禾也惩罚了,也别再论断谁对谁错了,就这么过去吧。”
田秀芹看着苏禾说,“让她跪下来给我道歉。”
苏禾不依,“你先向我妈道歉。”
“我向你妈到道什么歉?”
“对我妈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该偷偷把鸡蛋藏起来,让她原谅你,我那就道歉。”
田秀芹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帮着她说话的,她起身朝着堂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哭,“没门,我没错,我田秀芹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跟谁认过错,低过头。”
苏运达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苏禾身边,“还疼吗?”
“不疼,二爷爷,谢谢你为我主持公道。”
苏运达轻轻喘息了一下,“不谢不谢,二爷爷该做的。”
苏禾对着众人鞠了个躬,“谢谢大家为了说话。”
“唉吆喂,大家只是就事论事,咋还鞠躬了呢,这孩子咋还一套一套的呢。”
苏文良说道,“让大家看笑话了,家丑不可外扬,闹这么一出耽误大家时间了。”
苏运达转头对苏文良说,“回头好好劝劝你妈,家和万事兴。”
苏运达来到苏运来的身边,“运来,家和万事兴,你是文化人,心里应该清楚。”
众人散去,苏家的小院子安静了起来。
黑夜来临,这一觉睡 的不怎么安稳,苏禾做了很多的梦,梦到她的奶奶破口大骂,在地上撒泼。
田秀芹拿着一个锄头追着她跑,从村子里一直到田里,最后到了漠河前,前面是河,后面是田秀芹,两面夹击,正当她一筹莫展时,被门外杂乱的声音惊醒了。
苏禾起身,来到窗户旁看到院子里的田秀芹拿着一把斧头在砍木头,平时这些事情他都不做,想必是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苏禾从柜子里找了一件黄色褂子套在身上,套上灰色的的确良短裤子,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整理好衣着后进入院子。
听到西屋的门响动,田秀芹也抬眼斜视着门口,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看到苏禾后拿着斧头在地上一震。
苏禾高昂着头,从西屋进入厨房,全程无视田秀芹。
因为这场矛盾,家里的气氛变的冷冷淡淡的,田秀芹不再和苏文良一家一吃饭了,苏运来也不得以的跟着田秀芹一起。
每顿饭变成了各做各的,苏禾每次趁着田秀芹做完饭后再去烧火做饭。
田秀芹本以为苏禾会因为没人做饭而向她示软,她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教训她一下,哪知道这丫头什么都会做。
苏玉芳从学校回来了,知道赵秋月生了娃,进了院子后便去看刚出生的小侄女,还没瞧个仔细,便被田秀芹给吼了出来。
苏禾在压井旁洗尿布,苏玉芳来到苏禾身边,从书包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去了包裹的纸皮,把奶糖直接塞到苏禾的嘴里,“禾丫头,甜不甜。”
“甜。”
“你给她吃什么糖?跟我回屋里,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情。”田秀芹拉着苏玉芳往堂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