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城心中奇怪,将耳朵贴在门缝里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房门猛地被拉开,孟倾城一个趔趄,脑袋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房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雾,胸膛温热,触感也不错……
等等!
孟倾城一个激灵,忙不迭的退了两步,捋了捋散落的发丝,干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呵呵呵,谢公子,还没睡啊!”
谢沉舟一身月白的中衣,肩头披着外裳,乌黑的墨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和胸膛,淌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未擦拭,此刻正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这三更半夜,孟姑娘有事?”谢沉舟勾唇,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若为白日之事来投怀送抱的话就算了!”
他眉梢微微上扬,狎昵中却带着不可逼视的冷冽。
“你……我?”孟倾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谢沉舟静静看着她。
孟倾城瞪瞪眼,本想要回敬几句,但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忍了忍了,她自认不是怂人,可这种看不出深浅的人,她干嘛要招惹,给自己找麻烦!
正事要紧!
“呵呵呵,谢公子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吗?”谢沉舟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如今这个时辰,孤男寡女,能有什么正事?”
他说完便在桌案前坐下,懒懒向后一靠,看好戏一般看着她。
孟倾城忍住要一拳打死这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还真有正事。”
“哦?有什么事能让孟姑娘披星戴月的前来,我也很好奇。”谢沉舟平静道。
“我想打听一件事。”
“你说?”
孟倾城想了想,“谢公子相貌举止并非凡人,应该听说过卫陵军吧?”
谢沉舟听到‘卫陵军’三个字,眸中才多了几分重视。
“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孟倾城也不隐瞒,“我想去卫陵军找一样东西。”
谢沉舟眉尾微扬,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去卫陵军取东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了解卫陵军?”
“正因为不了解才过来打听!”孟倾城蹙了蹙眉,“卫陵军不是在平城吗?在平城何处谢公子可知晓?”
“平城?”谢沉舟唇角轻嘲,“五年前与北戎之战,卫陵军就离开了平城去往北地,现已打散,归入了定北军,而定北军又称秦家军。”
“秦家军?”
孟倾城抿唇。
谢沉舟继续道,“秦家军分布在东陵各地,你想在秦家军中找东西,就等同于大海捞针,且不说你从何找起的问题,就算你知道在哪,以秦家军的森严治军,也只能是有去无回的结局!军营重地,岂会是闲杂人等说去就能去的地方!”
孟倾城面色更为凝重。
不难猜想,这个秦家军,就是霜儿口中那个权势滔天的秦家,可能自己过继京城还与这个秦家有一定的关系。
“一介闺阁女子,想去军中找东西?”谢沉舟垂眸,“我倒好奇你想找什么,又或许我可以帮你?”
孟倾城很不领情的摆了摆手,“可拉倒吧,我跟谢公子可不熟,还是算了!”
谢沉舟挑眉低笑,“也好,但愿以后你也会这样说。”
孟倾城蹙眉,还在琢磨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
“公子,刚刚楼下的小二说只有这一桶热水了,您先等一……”向落拎着冒着热气的木桶,脚步顿在门前,看着里面的孟倾城呆若木鸡,“孟小姐?你怎么会在……”
“我?随便看看,看看这客栈房间的布局有什么不同,”孟倾城脸不红心不跳,抬头瞅了瞅房梁,“嗯,不错不错,也差不太多嘛,你们继续洗,我先回了啊!”说罢,逃命似的回了。
这一夜,孟倾城失眠了,准确说是穿越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危机感,找到玄铁那么难,不会自己要一辈子老死在这了吧?
虽说前半夜失眠,但后半夜孟倾城却睡了个好觉。
她做好打算,收拾了一番,出了房门,刚下楼梯,见谢沉舟主仆二人早已坐在大堂中央用早膳。
“……”
他们是忘了她的存在,忘了昨夜是三人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