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灼日便又坐不住了。
灼日这一次甚至还准备了香喷喷的烧鸡和红烧肉,生怕不能看到谢暖言的惨状。
打开门,灼日满心以为会看到谢暖言求饶的场景——却没想到谢暖言好整以暇的坐着,仗刑的伤没有影响到她,甚至都没有被饿到的悲惨。
灼日怔忪许久,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走到床榻边,将饭菜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谢暖言早有准备,等着灼日靠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最合适的时候——
谢暖言扬手就将实验室里拿的麻醉剂打到灼日的脖颈推了进去。
“你给我扎了什么?”灼日一声叫唤,狠狠的指着谢暖言,“我今天要跟你拼命!”
可麻醉剂的药效很快,灼日还没来的及伸手,后背发麻,便一头栽倒在地。
她昏睡之前,还咒骂,“谢暖言,你不得好死!”
谢暖言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一是为了救了这个灼日,一是为了自己能够脱身有人帮忙。
谢暖言脱掉灼日的衣服,给她挂了一瓶消炎消肿的药水,又用手术刀消炎水祛除她身上大大小小的脓疮,最后用纱布包扎完毕。
伤口太多,导致她还一直有些低烧,没有什么精神,这个时候的庸医看她没钱,肯定也就不想治了。
好歹一条人命,谢暖言没有不问的道理。
灼日悠悠转醒,她先是防备的坐起来,看到自己还是好好地,才质问谢暖言:“好疼,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暖言说:“回去之后三日不能洗澡,不能吃腥辣不能喝酒。自己去开些消炎退热的方子。伤口养好了,你就痊愈了。信得过我,可以拿走我桌子上的药。”
语毕,谢暖言转过身不去看她。
灼日听见这话愣住了,她将领口扒开,瞧见身上裹着的纱布……
灼日离开的时候,将药拿走了,却还是将大门锁上。
谢暖言看到药被拿走,知道灼日心里是有了变化的。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灼日便重新带了饭菜进来。
到底年轻,处理之后烧就退了,脸色红润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苍白。
灼日将饭菜放到桌子上,又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处理了,也没有跟谢暖言说过一句话。之后出了门,仍是上了锁。
谢暖言心里知道,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又隔了两日,灼日才开口问谢暖言,“我给你带了新衣服,你换上吧。”
“对不起。之前做的那些,是我错了。”谢暖言说道。
灼日怔了下,这王妃竟然说对不起?
简直是头一遭看到这种情景,叫人不能相信。
“我不会感激你的!”灼日想了想又说道:“王妃你好似变了。”
灼日的话虽这么说,谢暖言却知道算是彻底拉拢了灼日。
谢暖言趁机对灼日说:“春翠不是我杀的。她是先被人用银针刺死,之后才被人放火毁尸灭迹。她的尸体就是证据。”
灼日怔了下,“这些我不懂。”
“我懂。唐王府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妾室夫人?”原主的记忆融合并不好,谢暖言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灼日说:“王妃不记得了?当初迎娶王妃的时候,唐王故意同时迎娶了妾室乔安安。也因此一直冷落王妃。”
谢暖言清楚的记得穿越之时,有一个丫鬟叫另一个女人夫人。想必就是这个乔安安了。
谢暖言说道:“乔安安很得宠吗?”
灼日说:“唐王也没有其他妾室,单乔安安一人。”
谢暖言说:“我记得我虽然对下人苛责,却真的从没有害过人。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灼日心想,你也知道对下人苛责。
谢暖言又说:“灼日,你能不能帮我将这银针送给唐王?只要他看到,会明白我的意思。”
灼日将那银针接过来,也并没有说什么,出了门落了锁,就走了。
这一等,又是三日,齐照修还是没有动静。
谢暖言追问灼日,“银针送到的时候,唐王没有说什么么?”
灼日摇头,“没有。这几日,王爷的贴身侍卫被杨止打伤了,如今仍是昏迷不醒,一直救治无方。只怕王爷也没有心情过问春翠的事情。”
谢暖言有了主意,她可以治好杨止。
谢暖言便对灼日说:“能不能帮我出去?”
灼日挣扎了一下,心里不肯,嘴上说:“我没有办法。唐王若是知道我私自放你出去,就是死罪。”
谢暖言琢磨,灼日虽然帮了自己几次,心里也并不是真的就感激她了。只怕还是防着她。
谢暖言想着这样下去,春翠的尸体有了腐烂便会没有了证据。
此时,只怕要闯一闯了。
谢暖言说:“不如这样,我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放你回去照顾你奶奶如何?”
灼日动了心,“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奶奶本就需要人照顾。”谢暖言说着便去橱柜里翻,“我现在就找来拿给你。”
这卖身契若真提前给了灼日,灼日若是走了,谢暖言也是无计可施。
但灼日便不帮忙,这卖身契还是要给她。
毕竟原主已经罪孽深重。
谢暖言很快便翻出卖身契,丝毫没有犹豫的给了灼日。
“你只要今天晚上来开了锁,之后便拿着契约离开。没有人能找到你头上。我自会趁着黑夜去找唐王。”
灼日没想到真的拿了卖身契,立即应承下来,“好。”
灼日离去后,门外还是落了锁。
谢暖言舒了口气,不知道晚上灼日到底会不会如约过来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