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之能容审核大人挂念,心中感激涕零。”
王羲之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带着一丝颤抖。
唐昊看着虚空中漂浮的字卷,眼神闪烁。
“不必不必,羲之兄书法超圣,可否容我提取一二,放在家中观摩观摩。”
王羲之神情恭敬道:“审核官不必客气,取了便是,我只有一时相求,可否转生到后世书法大家。”
“好说好说。”
说话间唐昊点了转生到颜真卿。
“恭喜宿主转生王羲之成功。”
看着手中消失的字卷,唐昊愣了。
“这……今天这……没收获?”
正失望时,脑海“嗡”的一下懵了。
一股奇异的力量轰然加身,不觉间自己的思维也变得更为清晰起来。
渐渐的脑海中一幅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一片墨池旁,一个披头散发的文士手中握笔,肆意在一片空白上洒脱题字。笔墨所过之处,如烟云星辰如浩瀚大海,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一段段楷体大字浮现眼前,每个字符仿佛有灵魂一般,述说着王羲之的一生……
“呼”
唐昊缓缓呼出一口气,神色也渐渐平静静下来,心中叹道。
“原来这书法的精妙竟和武艺一般,精深浩瀚。”
唐昊被这肆意挥毫,畅快淋漓的感觉所感召,恨不得此时就能奋笔疾书,书写一番。
不觉间已来到宋府门口,将宋若辛送回。
欣喜若狂的唐昊回到家时已是下午,闷在厢房中,直到家仆前来喊膳食方才出来,半宿未眠竟是将厢房中的宣纸尽数用完,方才躺下。
次日一大早,唐昊早早出了门,准备买几卷纸张书写,碰巧在半路上遇到来访的宋若辛,没想到宋若辛对于书法一道钻研颇深,便与唐昊以茶代酒,以字为题,相谈甚欢。
不觉已快到正午时分,唐昊怕昨日的恶少再来闹事,便毅然决然再次送宋若辛回家。
马车载着两人缓缓而过,忽然,耳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哎呀!那么多人在干嘛呢?”
坐在马上的宋若辛纤手掀起马车上的流苏,一声惊呼。
随着这声带着诧异的声音传来,唐昊也目光顺着宋若辛所指之处。
不远处,虞府上张灯结彩,门口宾客繁多,一副操办大事的模样。
唐昊也有了一丝疑惑,微微皱眉望着马上的宋若辛。
“你可知道今天虞府上为何这么热闹?”
“看着门上的囍字,难道是寿诞?或者说是添新丁了?”
宋若辛才恍然记起。
“唐公子,我听家父说虞府二公子今日娶妻,这事我到是差点忘了。”
“虞府是文墨世家,当今虞公书法造诣在大唐也是数一数二,唐公子你要不也去看看?”
唐昊才记起,昨日听丫鬟说李靖昨日多贪几杯,又染了风寒,怕是这酒宴是参加不了了,倒不如自己去拜访拜访。
“好。”
唐昊牵着乌骓来到府门前,向着府里张望两眼,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喜事。宋若辛也在马后整理整理衣衫,准备进府。
府上的家丁见唐昊向里边张望,将唐昊拦下客客气气的揖礼说道。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还请这边来先签个帖。”
说着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昊俯在付钱的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唐昊?
桌旁两家丁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一时也想不起来唐昊到底是哪家名门公子。
“敢问公子是哪家贵门?现在又是何职?”
“白身。”
家丁收起了谦谦笑容,转而冷下来脸来。
“你可知道今天虞府来的全是些达官显贵,白身?一介白身哪里能参加这喜宴?对不住了,请回吧。”
唐昊望着身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丁一眼,一阵冷笑。
这个时代,虽民风开放,但门第阶级之分早已根深蒂固,寒门与望族间泾渭分明,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眼前这家丁定是将自己认为是来混进这大会中,攀权贵交富门,好在今后为自己谋取个一官半职的人了。
此时衣冠整齐的宋若辛走到唐昊身旁,见家丁阻拦,厉声呵斥道。
“放肆!他可是李靖府上的贵婿,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敢阻拦,谁给你的胆子?”
“快闪开。”
家丁瞬间脸色大变,宋若辛他是知道的,既然宋若辛说了,那这位公子的身份定然不假。
当即双手揖礼,身子弓成九十度,连连赔罪。
“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唐公子恕罪,这边请,两位里边请。”
说着恭敬至极,让开了道。
唐昊也不与这家丁计较,径直走进虞府。
今日的虞府高鹏满座,热闹非凡。
众人坐在厅堂两侧,着喜庆服饰,各个眉开眼笑。
而厅堂之上,永兴公虞世南端坐大厅之上,笑捻胡须,神情大悦。
厅堂之中前来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
“洛阳令杜升成献上金佛一只。”
“大理寺卿陈发德献上瑞虎玉杯一个。”
“宗正寺卿杨铭清献上翡翠玉牌一个。”
……
说来宾客无不是望门大族,送的东西更是价值连城。
“李府贤婿唐昊,前来庆贺。”
就在此时虞府家的总管念道了唐昊的名字,该唐昊前去送礼了。
听见这声呼喊,唐昊一愣!自己只是路过,两手空空,忘了带贺礼。
站在身旁的宋若辛也一声轻呼。
“糟糕,我忘了提醒你要带礼物的,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也是记得直跺脚。
唐昊一阵苦笑。
他也知道这事也不能怪宋若辛,他两本来就是凑热闹寻宋府家主的,没想到赶上了这一出。
看着身上空无一物的唐昊,宋若辛眼珠一转,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玉镯。
“唐公子,你且拿了这只镯子,作为贺礼吧。”
见这是宋若辛的贴身之物,唐昊连忙推辞。
“这怎么行?你快收回去,这事万万不可。”
宋若辛急的额角隐隐渗出细汗来,说道:“你……你就先收下吧。”
唐昊思绪急转,片刻后脸上洋溢出一股自信来。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
说罢,大步走向厅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