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第一次’，李三心下有些失望，因为新手赌石都很谨慎，不会花费太多。
他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所谓老坑，就是开发很长时间的翡翠矿坑，里面出的原石，解出来的翡翠不但几率高，而且颜色和水头都不差。老董帕坑种虽算不上最好的，但是，也是排名前五的。”
陈布凡用了极大的定力，方才将手从那大石上挪开，进而走到两边的墙角，蹲下开始挑选原石。
白晓佳从未赌过石，也挺好奇的，便走过去看看这块，摸摸那块。
眼见两人如此，李三心下越发失望，哪有这样随便赌石的，果然是新手啊！
很快，陈布凡就选中了二十多块，全是有翡翠的。
突然。
“哇，这块表面有淡淡的苔藓，我听说这样的最容易出翡翠。”白晓佳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一脸兴奋地递给陈布凡。
看到她高兴，陈布凡自然也高兴，随手接过石头，不由双眉一挑。
虽然这块石头给他的感觉不强烈，但也是有感觉的，也就是说，里面有翡翠。
“你喜欢就好。”陈布凡笑了笑，回身看向李三，“老板，这块多少钱。”
李三神情一苦，“贵客，青苔和藓不是一个概念，你们还是换一块吧。”
“没关系，我女朋友喜欢就好。”陈布凡一脸无所谓的回道。
别说里面有翡翠，就算没有，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不为其他，只为让白晓佳高兴。
“这”李三犹疑了片刻，老实的说道：“在商言商，你们是我这个月的第一笔生意，若是切涨了，必能为我带来不少客户。若是切垮了，估计接下来几个月，我都得喝西北风了。”
末了，他紧跟着补充道：“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们是李琴姑娘带来的，我坑谁也不能坑你们啊。”
“信你才有鬼！”李琴狠狠瞪了他一眼，后面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我听说神仙难断石中玉，没有切开之前，谁知道它会不会张呢？老板，开个价吧，把解石费也算上。”陈布凡淡淡的说道。
李三无奈，只能道出价格，“算你们成本价，八千块。”
“挺贵的嘛，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块呢。”白晓佳有些惊讶，虽然她听说过原石很贵，但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小块石头，居然值八千。
“好，麻烦老板帮忙请人解一下。”陈布凡走上前去，将石头递给李三，“我还要买一些，等我挑完，一并结账。”
“这”李三有些犹豫，八千块虽不多，可若是切垮了，对方赖账，又得扯皮。
李琴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蠢货，快去！”
李三眼珠急转，马上明白李琴的意思，欣然笑着接过石头，“两位贵客是跟着我去看看，还是在店里等我？”
不等陈布凡回话，白晓佳就急声道：“我要去看。”
她是第一次赌石，自然要亲眼见证。
陈布凡眉头微皱，有些担心自己离开后，那块大石被人选走，虽然这种几率极低，可他不想赌。
还是先买下来吧
如此想着，他正要说话。
“你在这继续挑，我们去去就回，小琴，老板，我们走。”白晓佳说完，拉起李琴，和李三一起离开。
百贸大厦的防盗几乎没有死角，号称丢一赔十，所以，李三根本不担心店里丢东西。
当然，代价也是极大的。
百贸大厦里，随便一个十平米的店铺，一年的租金也要三十万至五十万。
陈布凡走到那块摆放茶几的大石前，满眼火热的喃喃低语道：“当初的血灵石，也没给我如此强烈的感觉，你的里面，究竟会是什么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翡翠原石售卖区域，要说最热闹的，不是哪一家店里，而是统一的解石场。
此时，占地面积超过百亩的广场，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里面传出‘滋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人群的呐喊与喧闹声，使得这里的氛围格外热闹。
李三带着白晓佳和李琴走的专用通道，直达广场中央的解石区域。
巧的是，正好有一台解石机空闲。
李三将白晓佳选中的原石固定在机器上，笑呵呵的看着白晓佳问道：“美女，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周遭的人看清白晓佳的长相，立刻惊叹不绝。
“哇！仙女啊！”
“我去，这是谁家的仙女？”
“我的天呐，这是仙女下凡来赌石吗？”
要不是广场四周有护栏阻隔，还有保安站岗，估计会有无数人上前来搭讪。
“你来吧。”白晓佳俏脸绯红，暗道：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她并不喜欢被人围观。
“好嘞。”李三卷起衣袖，熟练的使用石轮擦石。
滋滋滋
石皮被擦成粉尘，弥漫了整个切石机，白晓佳和李琴被迫远离。
所有人的目光都暂时从仙女的身上转移到了赌石上，且几乎目不转睛，好像眨眼间就会错过什么一样。
突然！
“出雾了！”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接着，人群沸燃。
“涨了涨了！”
“这块石头卖相那么差，居然涨了，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看上去水头不错，好像是冰种的料子，绝对大涨啊！”
李三心里也激动啊，但手上动作却很稳。
他从旁边的大桶中舀了一大瓢水，淋在赌石上，那擦石的部分，离开呈现出莹莹绿色。
“翡翠，出翡翠了，哈哈，姐，出翡翠了耶，哈哈”李琴开心的大笑起来，仿佛那是自己的赌石一样。
白晓佳也满面欢喜。
“小姑娘，这块料子擦出绿已然大涨，里面有多大的翡翠，谁也不知道，不如七万卖给我吧。”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突然大声喊道。
老头话音刚落，另一个高个的中年男子立即大喊，“我出八万，卖给我。”
“季东得，怎么哪里都有你？这是我先看重的！”老头有些气急败坏。
“生意还讲先来后到？方向天，你是老糊涂了吧？”季东得讥讽了两句，目光火热的看着场内的白晓佳大声道：“仙女啊，那块料子卖相不好，虽然切出绿了，可里面的翡翠具体多大，谁也不清楚。六万块，已经是大涨了。”
白晓佳看都不看他一眼，朝着李三道：“继续解。”
姓季，又是珠宝行业，多半是那季氏珠宝的人，她怎么可能理他？
再者，她又不看重钱财，赌石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又不是为了赚钱，压根没想过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