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惊疑不定的打量了陈布凡一会,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
因为他并未从陈布凡的身上感受到半点内力或灵力波动,这说明,陈布凡既不是武者,也不是修仙者。
陈布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滔天的杀意,寒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雪晴是谁?”
“武尊就是武尊,生下的儿子都不同凡响,着实让人钦佩又羡慕。可惜,你不曾修炼,改变不了什么。”老道摇头晃脑,脸上既有钦羡,也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庆幸。
“是吗?”陈布凡冷声吐出两字,身影一晃消失。
老道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全速爆退。由于速度过快,竟拖出了长长的残影。
然而!
他快,陈布凡更快!
老道只觉得眼前一花,陈布凡就站在身前,而且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危机当头,他反应也不慢,顷刻功力汇聚双掌,狠狠拍在陈布凡的胸口上。
嘭!
炸雷一般的闷响,震得陈光国耳膜生疼。滚滚气浪,更是将之逼得爆退十多米。
关键时刻,是他胸前的纹路散发出柔光护住了他,否则,绝不是爆退十多米,而是横飞成百上千米!
“小凡”陈光国心急如焚,定睛看去,后面的话直接胎死腹中。
只见陈布凡像拽小鸡一样,单手掐着老道的脖子,将之提离地面。
老道不断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拼尽全力。
然而!
陈布凡始终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怎怎么可能?”
老道简直惊骇欲绝,自己足以劈山裂铁的功力,居然伤不到他分毫?这还是人吗?这特么真的是人吗?
陈光国同样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我儿子?这真是我儿子?
“你应该庆幸这是我家。”陈布凡冷冷地说完,一拳轰在老道的小腹丹田处。
老道身躯一僵,继而,就像泄气的皮球,恐怖的气势轰然消散。
陈布凡像丢垃圾一样,将之丢在地上,“滚吧。”
“你”老道艰难无比地抬起头,满面惊愕和愤怒,“你你居然废了我的武功?你怎么敢?”
“若不是在我家,你想留全尸都难。趁我没改变注意,赶紧滚。”陈布凡声寒刺骨,杀意毫不掩饰。
“好,好好好!陈布凡,陈光国,今天的事,没完!”老道挣扎起身,怨毒无比地抛下狠话,转身踉跄而去。
陈布凡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转身快步跑到陈光国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爸,你没事吧?”
“没,没事。”陈光国摇了摇头,满脸惊疑不定,“你真是小凡?”
“当然是我,我从小就偷偷练武。”陈布凡随便扯了个慌敷衍,紧接着迫不及待的问道:“爸,我妈的事,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如果你不说,我就去徐家问。如果徐家问不到,我就闹个天翻地覆,直到有人愿意告诉我为止。”
“你这孩子”陈光国一脸无奈,“也罢,去书房说吧。”
很快,两人来到书房。
陈光国一脸严肃地沉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就算是你将来的妻儿也不行,你能保证吗?”
“能!”陈布凡想也不想就点头。
陈光国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其实,我们并不是亲父子。”
啊?
陈布凡懵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约十六年前,我刚刚退役,在家待岗。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浑身是伤的雪晴,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你,昏死在我家门口,我救了你们。”
“之后,我与雪晴日久生情,结为夫妻。直到洞房花烛的那一晚,我才知道,原来你不是雪晴的孩子。”
“有一天”
“等等!”陈布凡情绪激动地将之打断,“爸,你到底在说什么?雪晴不是我妈?你也不是我爸?开什么玩笑?”
“小凡,你别激动,冷静一点。”陈光国一脸疼惜和不忍。
“我爸不是我爸,我妈也不是我妈?你叫我怎么冷静?”陈布凡近乎是咆哮质问。
原本认为的亲爸不是亲爸,亲妈也不是亲妈,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孩子,只要你愿意,我和雪晴,永远都是你亲爸亲妈。”陈光国眼眶发红,这么多年,他早就把陈布凡当做亲生儿子了。
陈布凡心头一暖,鼻尖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经历九千份仙魔记忆洗礼的他,心智早已非常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爸,对不起,我不该吼您。您继续说,我稳得住。”
见他情绪确实稳定了,陈光国才继续道:“有一天,数百武者找到家里,悍然发动攻击。雪晴虽是武尊,但伤势未愈,再加上要照顾我们父子,连三成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我们最后赢了,但,襁褓中的你,小腹不知何时中了一剂毒针,命在旦夕。”
“雪晴取出一颗蓝光莹莹的珠子,拍进你的额头,说能保你二十年无恙。之后,她让我好好照顾你,独自一人去寻找救治的方法。不曾想,这一去,就是十五年三个月零三天啊!”
说到最后,陈光国压抑十几年的思念和痛苦,化作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原来原来是这样
陈布凡幡然醒悟,老爸之所以长年不着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去寻找雪晴妈妈啊!
“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陈布凡眼中含泪,声音哽咽,满心感动又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
“傻孩子,说什么呢?”陈光国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地沉声道:“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不管是我,还是雪晴,为你付出再多,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是至亲,明白吗?”
“嗯!”陈布凡重重地点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雪晴妈妈,一定会!”
“好孩子。”陈光国满怀欣慰的笑了笑,“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爸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学校去吧。”
陈布凡脸色急变,“这怎么行?万一又有敌人来犯怎么办?”
“那你先回房间吧。”陈光国闭上双眼,向后仰靠,显然不想在说话了。
眼见如此,心情滂湃的陈布凡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