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没变,还是惹人喜欢的样子。”
李璟扬唇微笑,自然的伸手将迟昭脸上凌乱的发丝整理到耳后。迟昭下意识的伸手扭住李璟的手腕,而下一刻阿泽的长剑已经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丫的剑也太快了。”
迟昭怒骂。
“不好意思,习惯了。”
阿泽一字一顿的回,剑却没有拿开。
“你拿走啊。”
迟昭皱眉,这人怎么如此死板。她又没有想拿李璟怎么样。
“你先。”
阿泽又开口。
……
“放下吧,她不会拿我怎样。”
李璟淡然一笑,由着迟昭捏着自己的手腕。迟昭力气不大,他并不觉得痛。
“是。”
阿泽只听李璟的话,乖乖放下剑,重新站好。
“下次别动手动脚,不要以为你是淮阴侯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迟昭愤愤的松开手,李璟的举动过于亲昵,让她不爽快。
“我知道你的脾气,不过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
李璟抿唇,温柔的瞧着迟昭,眼神快要掐出水来。
“你不愿意说真话,我自会查。”
迟昭冷笑,男人素来是会装模作样的。譬如李庆,在需要她的时候眼神要比这个温柔百倍。她不再是什么豆蔻少女,也不会再信狗男人的这些做派。
她起身,翻窗走了。
“侯爷,你对她真的很特别。”
阿泽冷冰冰开口。
“嗯。”
李璟颔首,将迟昭先前用过的茶碗放在手上慢慢的转。
“侯爷的性子与先前不同了。”
阿泽歪头,越发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李璟不置可否笑笑,人重活一世自然会不同。
庆应五年,李璟起兵,被原隶属于永安将军的赤骑镇压。一杯毒酒,一根白绫,李庆让他自己选。
他选了那杯毒酒,跟两年前先皇后喝的一模一样。
李璟本以为自己会入地狱,没想到一睁眼却回到了十二年前。他依旧还是皇子,刚封淮阴侯。父皇宠溺,兄弟嫉恨,竟是又重活了一世。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请旨来漠北。想看看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第一女将军,幼时是何模样。
如今见完,倒是跟料想中的并无差别。她还是意气风发,杀伐决断,不让枭雄。
这样的女人,本不该落得那般下场。
“阿泽,马车备好了吗?”
李璟将茶碗搁下,神色变得严肃。
“在外面长街上停着。”
“好。”
阿泽将李璟背起,跳出了迟府。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影子,径直进了马车。
马车往西北方向奔驰,消失在了夜色中。
边关军营灯火星点,将士们或多已经酣睡,只剩下几队值班士兵还在提着灯笼巡逻。
迟昭停在树上,看着李璟的马车进入军营,眉头微皱。
如今陛下尚未立储,皇子之间剑拔弩张。李璟私自接触边关军营,看样子还是在迟震不知情的前提下,这事蹊跷。
她脱了外衫,用手帕掩住半张脸,偷偷潜入军营之中,跟在马车后。
马车直直冲进最内,方才停下。有一将士迎出来,扶着李璟下了马车。
趁着月色,迟昭认出此人正是精卫队首领赵泽。
前世带兵打仗之时,此人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赵泽刚过三十,英姿挺拔,扶着李璟走进营帐。
迟昭逼近,偷偷溜进那军营,躲在暗处。虽然能听见里间的谈话声,但却听不真切。
谈了半个时辰,又听见响动,马车声渐起。
是离开了?迟昭心中念叨,转身打算走,却不料正巧撞见一张银色面具。
“阿泽?”
迟昭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一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