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在这之后,迟昭便待在离萧园再无动静。沈姨娘只当这事翻了篇,却不曾想三日之后,迟昭带着一行人,径直闯进她的院子。
“昭儿这是?”
沈姨娘正同迟良玉用饭,见迟昭闯进来。心下不快,面上却和善。
“姨娘这几日睡得可安稳?”
迟昭冷笑,走进屋子,坐到上首。
“昭儿这是何意?”
沈姨娘眉头微蹙,低声询问。迟良玉咬唇,紧张起来。
“指使我的丫鬟陷害我,花钱请僧人上门污蔑,坐实我的灾星身份。”迟昭随手拿起桌上切羊肉用的刀子,“下一步是什么?将我赶出迟府,毒害主母,然后你们娘俩就可以趁机上位,作威作福了是吗?”
沈姨娘听完,心中大惊。她苦笑着,
“昭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姨娘竟是听不懂了。”
“把人带上来。”
迟昭勾唇,将那把刀子狠狠的扎到桌面。桌上饭菜碗碟跟着抖动,迟良玉紧张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先前在淮阴侯手上借的两个护卫,此刻一个人绑着一个男人上前。
沈姨娘看清那两人,顿时大惊失色。这正是那两个丫鬟的父亲,都是在府上喂马的。怎么会……迟昭分明没出过院子。这两个带刀的护卫又是何人?
“沈姨娘可还认识这两人?”
迟昭见沈姨娘绷不住脸色,心中只道好笑。这么低级的手段心机,前世的自己居然还会被骗的团团转。
“昭儿,有什么话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
沈姨娘露出讨好的笑,伸手想要去拉迟昭的衣袖。
却不料迟昭的眼神像刀子,剜的她缩回手。
“姨娘,您陷害的人是我,同我说就够了。”
迟昭勾起嘴角,在沈姨娘和迟良玉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这两人皆是神色慌张。
“姨娘何曾陷害过你。”
沈姨娘赔笑,还在嘴硬。
“你们俩说吧。”
迟昭摇头,冷冰冰的吩咐。
“小的……小的是收了沈姨娘的银钱,去离萧园挖了地道。也是受沈姨娘的唆使,叫小女在屋内生炭火引热。大小姐,这一切都是沈姨娘逼的,与小的们无关啊!”
那两个男人招的倒快。
沈姨娘见状,连忙起身啐了他们一口。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攀咬主子?昭儿,姨娘自幼对你如何,你心里知晓。太太身子弱,我向来是将你也当做亲生女儿看的。不过是这奴才,前几日元宵,在角门边上赌钱吃酒。被我罚了,所以怨恨起来,他的话怎能相信。”
沈姨娘又看向迟昭,双眼含泪。她素来同迟昭关系极好,迟昭也事事听她的,故而如今她心里也存了一份侥幸。
“主子?亲生女儿?”
迟昭朗声大笑一阵,适才冷冷的盯着沈姨娘。
“姨娘你不过是个妾,妾就是奴才。我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你如何能配将我看做亲生女儿。您好好看看二妹妹,她才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一样的贱货。”
“大姐姐!你如今说话怎地如此刻薄!姨娘虽是妾室,却也是父亲八抬大轿请进来的名妾。你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儿,满嘴的贱货奴才,你才是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