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谢凯又说道：“对，还有一种可能是，那汽油桶里面放着足够跑到密云水库的汽油，然后他们也带了假的车牌。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没有足够汽油的情况下，公交车还是能开到密云水库。至于血，倒是相对好搞了。无论是杀了那三个人将他们的血灌进油箱，还是早就准备了血，都是很好解决的。”

“可是，他们是劫持了司机吗？为什么司机乖乖配合了呢？”柳晴晴问。

王彦说：“这个是很容易做到的，比如中途江训和那个大妈，这两个乘客下车之后，车子开到了一片没有监控的地段，于是四人上前逼着司机停车，并杀了司机和售票员。然后装汽油，将车牌换掉，尽量躲避监控再度开往密云水库。公交车基本样式差不多，改了号码和车牌，又避开当年不怎么清晰又很稀少的监控是很容易的事情。”

“谢警官，你这一解释，我倒是觉得这事情有点儿眉目了啊。”毛久在一旁说道，“这样的话，看来如今的案子很像是报复寻仇。”

他话音刚落，法医科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们确定了两具尸体的身份，毛队，你回来看看吧。”

毛久挂断电话，对谢凯说：“法医验尸报告出来了，咱们回去看看？”

“好，回去看看。”谢凯说道。

于是四人开车回到市局，找到法医科，看了看验尸报告。

按照容貌还原看出，这死去的俩人年纪都不算小了，五十多岁。而且这俩人的身份经过一番核查之后得出的结果让人惊讶。

女的叫苏玉华，是个归国华侨，在海外做生意，刚回来没多久。男的五十六岁，有前科，很快就查到了身份。男的叫朴成，朝鲜族，早年就犯了不少事，抢劫诈骗等等，进出监狱不少次。不过似乎在十年前收手做了点儿小生意，现在倒是比较安分了。

毛久很是不解地看着这俩人的身份，感叹道：“怎么查也没发现这俩人有什么联系，基本上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

谢凯想了想，说道：“当年那灵异公交车的死者身份信息——似乎不全。”

“当年的技术水平来说，调查确认一个人很费劲，但是，由于死的人比较‘特别’，当年还真的确定了他的身份，只是没有详细记载。也就是说除了司机和售票员之外，死的另一个男的叫陈亦然。他的身份比较复杂，你们也知道，当年不像是现在，扫黄打黑这么严格。以前曾经有一阵子黑道猖獗，陈亦然是当年京津地区黑帮大哥的小儿子。但是这小子很不靠谱，经常惹事生非寻找刺激。二十多年前，这小子酒后和人起了冲突，结果那人重伤不治死了。当时这事儿闹的不小，而且正值国内打击黑道行动刚刚开始没多久，所以陈亦然就成了通缉逃犯。可是没几天，陈亦然的尸体在水库里发现。至于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应该是他的情人，叫项云。但后来就找不到她去哪儿了。”

王彦说道：“如果这两件案子有联系，你们说，会不会这两名死者和当年的陈亦然有关系？”

毛久点了点头：“嗯，我想也应该是这样，或者是和那司机和售票员有关系。”

“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呢？”柳晴晴好奇地问。

“被刀捅死的，捅了很多刀，是慢慢流血而死的。”毛久说，“对了，刚看卷宗之后，我突然又想起来，还有一个细节是和当年的灵异公交车案子有些像。就是这个凶手将被害人的血放光了之后似乎找东西盛了起来，然后倒进了油箱里。不过油箱里的油没有完全清空，可能是没时间做这件事——或者将血注入进去，就足以提醒人们这案子和灵异公交车有关。唉，如果不是再看一遍当年的卷宗，我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因为当年的目击证人的供词太像小说了。”

“所以这件案子可能是仇杀，为了当年的死者复仇。如果围绕公交司机和售票员，还有那个死去的陈亦然的人际关系调查，也许能查到疑凶。”王彦说。

“嗯，我们就按照这个方向去查！”毛久同意王彦的说法。

谢凯和王彦只是辅助，真正去调查案子，有调查权的只是毛久他们。

谢凯说苏玉华也许是当年陈亦然的女人，然而由于年代太久，无法确认是否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