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去了酒吧，杨彦第二天就来的更晚了。只是今天的办工桌却不一样。

往日自己的小徒弟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帮自己刷通话量了，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喂，我徒弟呢？”杨彦推了推隔壁的罗海红问道。

“师傅，我在这儿。”叶子靖带着耳机从二组那边吴蔷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去那了，你不在，谁给我刷通话量？”杨彦耿直地说道。

叶子靖瘪瘪嘴，她也不想去二组，可是谁让领导发话了呢？

“那你就自己打啊，你看看，你看看，都什么点了才来？”林临仙背着手，从他那个小隔间下凡了。

“不是发过红包了么？”杨彦耷拉这头说道：“仙哥，你想把我小徒弟怎么样？”

“二组的吴蔷怀孕今天请假去医院了，让你小徒弟过来帮帮忙。点点系统，打打催费。”叶临仙解释道。

“啊~那我怎么办？”所谓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叶子靖帮自己打通话量的闲散，杨彦整个人都不能接受回去刷通话的日子了。

“勤快点勤快点，我都怕叶子靖被你带懒了，还有，今天开早会你没来，明天安排二组去dx镇摆摊，你赶紧把你的数据打一下。”叶临仙指着杨彦的座位说道。

此时杨彦跟叶子靖就跟牛郎织女一样，被叶临仙生生分开了。

说起vip部门的二组，风水也是绝了，号称公司里治疗不孕不育的风水宝地，平均一年组员怀两胎，从来没有发挥失常。要不是二组没人愿意带叶子靖，叶临仙是打算把她安排在二组的，以防二组突然有人怀孕人手不够。

而为了镇压住二组这诡异的送子风水，二组也是办公室里唯一拥有男组员的一组，虽然那个男组员人人都嫌弃，那正是现在坐在叶子靖身边的袁冬翔。

袁冬翔作为办公室唯一的男生，确实打电话声音最小声的。那声音就像干瘪的气球中漏出来的，若有似无，想春寒中不易察觉的细雨，只听得人一阵烦躁。不过对于叶子靖来说袁冬翔也算是办公室里的前辈，就算耳边的声音听起来让人丧的厉害也不敢提什么意见。

有了上次跟一组他们摆摊的经历，第二次叶子靖就熟练多了，穿着厚厚的冬衣叶子靖早早地候在了公司门口。

二组的班长是张慧，看到叶子靖第一到也是一惊。

“慧慧姐，早。”叶子靖打着招呼，脸上诚惶诚恐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刚进公司的模样，张慧是马丽丽的徒弟，更是马晶晶的好朋友，要是晶晶进公司，自己一定会好好带她，只是没想到叶子靖会横插一刀，从市公司空降，这样的人办公室里虽然不会明着排挤，但是也不想跟她多做相处。可是现在看叶子靖这个样子，张慧也有些心软。

“外头冷，你先进车里暖一下吧。”张慧探出头对叶子靖说道。

“嗯，谢谢。”张慧车里打了暖气，叶子靖也觉得舒服很多，只是那舒适只是短暂的。

叶子靖知道二组的人并不喜欢自己，或者说办公室里的人可能更希望马晶晶来这个岗位，所以挑了张慧的后座坐下。

车里是温暖的，可是两人之间僵硬的尴尬比车外更冷。似乎为了避免跟叶子靖说话，张慧甚至塞上耳塞听起音乐来。

叶子靖尴尬地看向窗外，手机真是个好东西，这个时候还能低着头逃避一下。

等其他组员陆续到达，看到叶子靖都是一副不自然的样子。只能讪笑着坐到自己位置上，也就袁冬翔那个粗神经的大男人跟叶子靖打了个招呼。

一车五人，一路无话。

叶子靖虽然支不起帐篷，但是搬帐篷还是能搭把手的。

“你放着吧，叶子靖。”张慧下意识的一句话让叶子靖尴尬地缩回了手。

“你，你去看手机吧，帐篷有我们呢。”张慧也意思到自己严厉，改口说道。

叶子靖点点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心里满是委屈。

看着他们四个人齐心协力地把帐篷搭起来，叶子靖的眼角竟然有些泛酸。

她真的好想辞职，她凭什么要留这里受他们排挤，受这份委屈。这个办公室压根不欢迎她，而自己也不可能永远跟在杨彦的屁股后面。

她没那么聪明，也不擅长交际，智商跟情商这种东西一向不是自己长处，虽然11x那边一天六七百个电话，但是在那里自己至少是同事们认同的优秀员工，上面的领导也赏识自己。叶子靖暗暗想着要不要申请调回11x，把这个位置腾出来还给马晶晶了。

“子靖，你发什么呆啊，快把放手机的箱子搬过来。”正当叶子靖发呆的时候，张慧皱眉催促道，连其他组员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一些嫌弃，自己是新员工，在他们忙的时候根本搭不上手，至于需要复印的身份证，他们已经有个袁冬翔了。

叶子靖低着头，连强迫自己笑都做不到，只抱着箱子放到了摊子旁边，然后将手机摆好，安静地坐在一边。

等着组长张慧给自己下任务。

“子靖，等下你负责复印身份证。”张慧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叶子靖跑腿，免得坐一起尴尬。

“那我呢？”袁冬翔一听自己的肥差被强了，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问道。

“那你都是老员工了，接待下存话费送话费也行吧？”看到袁冬翔张慧原本嫌弃的神情现在瞬间更嫌弃了。

“哦~”袁冬翔垂着头，那姿势比叶子靖都焉。

dx镇是w市的重镇，有中国水泵之乡的美誉，镇子上几乎都是小老板，连过来这里打工的外地人工资都很高，今天带过来的也基本都是高端机。

尤其是那帮外来打工的，过来办理的基本都是最新款的智能机，比本地人都掏钱爽快。本地人反而更倾向于存话费送话费多些。

“那个，存话费送话费是这样的……”摊位人多嘈杂，另外两个女生为了推智能机把嗓门扯得要多大有多大，衬得袁冬翔原本就要死不活的声音跟蚊子叫似得。

“什么？你说什么？”用户将耳朵凑近袁冬翔，可听的还是很模糊。

“存xxx送xxx，保底一年，一年内不能拆将套餐……”

张慧听着旁边袁冬翔丧气的声音，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

“你还是去复印身份证吧，等子靖回来让她接待存费送。”

张慧心中叹了口气，再让这个袁冬翔呆在身边，自己都要变得丧了。让叶子靖做自己旁边虽然尴尬，可是现在都忙成这样了，尴尬这种东西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