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渝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缺乏父母爱的处境之下生活,年幼期一直以来受到周围人的排斥,导致长期以来心理扭曲,患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伴有轻微精神病。
她的出现如冬天里的太阳使人感到温暖,可太阳太温暖了,吸引躲在阴暗角落渴望得到曙光的人。
她永远忘不掉陈知渝最疯狂的那次。
夜深的街道边,惨淡的月光笼罩在地面上。
她穿单薄的一件白色吊带裙,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月色朦胧,白月光将女孩的身影在这漆黑巷子里笼罩更白净。
今天是圣诞节,街角两边都很热闹,她也和陈知渝今晚约好了要一块出去吃饭。
他正在前面的那条街等着她呢。
“哐”的一声剧响。
穿梭过街角,眼前发生的触目惊心的一暮,车婉卿脑袋顿时像炸开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知渝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有点阴暗的巷里,树木的黑影笼罩着他,他洁白的衬衫下面渗入一丝丝血迹,阴沉沉的双眸猩红得可怕,目光凶戾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男人紧闭双目,血浸入男人的眼睛流下来,鲜血很快蔓延一地。
只见陈知渝手里握着的一块石头,还残留着惹眼的血迹。
她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似的,一张苍白小嘴止不住颤抖,“陈知渝…”
他听着耳畔传入熟悉的声响,紧绷的身子一震怔怔地转回头,她被吓得不清,满脸恐惧看着他。
他吓到她了。
“婉婉…”
陈知渝立即丢掉手里的石头,一张阴戾狂炙的面孔很快敛去消失不见,神色里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温柔,竟是温和而清隽:“过来。”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他没有回答,反而唇边洋溢的笑意更深,声音是入骨的宠溺,“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好似把他做的一切说的都是对的。
“陈知渝,你已经疯了!”
陈知渝并没有说话,哑着嗓子低笑。
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他的低声哑笑在深巷回荡着,直接渗入心里。
车婉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道原来他一直扮演着貌谦和温润的角色,而内心其实是一个肮脏腐败,无药可救的疯子。
他缱绻沉弱目光看着她,眸子里是惊心动魄的执狂,犹如飞蛾扑火。只有她才能看见,从最深处溃裂的幽深暗影里,倾出一种困兽般噬人的癫狂暗烈,眈眈的注目着她,万劫不复。
“叶湛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婉婉,你怎么能为其他男人这么跟我说话。”他声音含满着满满的委屈,像个小孩受尽欺负般在委屈。
“陈知渝,他是我弟!”她没想到会从他口中说出如此偏执的话,一双杏眼被泪水笼罩朦胧,她的啜泣哭声在深巷显得更可怜。
可陈知渝只知道,她在为别的男人哭。
他手背迸出一道道骇人的青筋,无法抑制心里深处浓浓的嫉妒,“你心疼他?”他低沉哑着嗓子,一双眸子又深又黑死死盯着她。
“我…我弟弟凭什么不心疼?”
“我不准!”他立刻冲她怒吼,一双激红的眼睛阴沉瞪向她,眼睛绯红。
她被这一声震住了。
她颤抖的双腿猛然地跑上前从陈知渝身边擦过,倏地跪在地上,“叶湛…你醒醒!坚持住。”
她准备拔打电话,这时,手机被身后男人极快抢走,他用全力将那手机狠狠挥到一边,砰咚一声,玻璃碎满了一地。
“我不准你救他!”他怒不可遏的在她耳边咆哮,太阳穴里的血管突突地往上颤跳,眼低是从未有过汹涌的癫狂。
车婉卿被这举动吓得浑身轻微颤抖起来,她来不及多想,迅速的爬起来找那部已经被砸得支离破碎的手机,苍白的小嘴恐惧的喃喃道,“求你了…救救他,救救他…”
“不准!我不准!”
他猛然的一个劲拉起她,继续疯狂一般的踩着那部手机,恨不得踩的粉身碎骨,直到手机在他脚下分崩离析,他才恍然的转过身看她。
“疯了…彻底疯了…”
她一张小脸含满泪水,眼底涌入他从未见过一种至极的憎恨,他从小到大见惯了那种眼神,可他害怕从她眼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