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柳瑟瑟醒了,是被冷醒的。
头就像是裂开了,胀痛难忍,密密麻麻的痛楚控制着她的思维,那份疲惫在心头蔓延,焦灼的情绪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精疲力尽。
柳瑟瑟虚弱地睁开眼,眼前迷迷糊糊的一团黑,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清晰起来。
这个时候才凌晨五六点钟的样子,柳瑟瑟从草垛子里爬起来,一脸懵逼。
依稀记得昨天上了许墨寻的车,再然后就断片了!
身体没有传说中被大货车碾压的痛感,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吻痕淤青,柳瑟瑟安心了。
幸好手机还有许多电量,手机里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是许墨寻打来的,她气呼呼地播了回去,一下把对方给骂得没有心思再睡。
“许墨寻,你这个混蛋,把我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好歹我也是和你有过命的交情啊。”
许墨寻还在迷糊,声音里慵懒,“姑奶奶,真不是我,昨天我被锁在房间里没出来。”
他解释,电话那头的柳瑟瑟安静下来。
也就是说,她迷迷糊糊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结果陌生人可能生气,把她给丢在了这个鬼地方?
柳瑟瑟等了半天才有车过来,还真是感谢那位车主,不辞辛苦把她送到这里来呢!
柳瑟瑟等李治延搬走后就把房子卖了。
一想到自己睡过走过的地方,他们可能滚过,她就恶心。
傅东城一听柳瑟瑟要换住处,给她推荐了金海城,到底是存了一些私心。
人还是住得精致一些比较好,省得一些阿猫阿狗的过来叨扰。
一厅三室,贵得离谱。
看着眼前的大房子,柳瑟瑟那张白嫩的脸上写满了不悦。
她下意识地眯眯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切后才从一副怏怏的模样中清醒过来。
墨发齐腰,满是青春气息,眉眼中藏着淡淡的星辰,赏心悦目。
她穿着一条普普通通的睡衣,本来门卫看她这样都不许她进门,柳瑟瑟最后气得差点和他干起来了,最后还是傅东城一个电话才放行。
这世道。
柳瑟瑟穿着睡裙招摇过市,脚下踏着一双帆布鞋,步子稀碎。
“老爷子,你给我配这么大的房子…有点吓人啊。”
“你没事的时候往隔壁跑就行,那里人多。”傅东城话里透着笑意,柳瑟瑟无奈地挂了电话,提着行李箱进了门。
安顿好家之后,进到自己的房间,从积灰严重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双眼神游下,她看到脚下有块拳头大的木板,掀开后,发现是个拳头大小的洞。
她小声的吐槽了一句,“我曹,这房子买了真亏,居然还个这么大的老鼠洞。”
她得找中介好好谈一谈了,随后她又看了一眼,拿出纸笔后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把字条塞进了洞里。
隔壁邻居你好,我是刚搬进来的,今天巧然看见这个洞,我想把它给堵了,您没意见吧?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柳瑟瑟一想,不对啊,这个洞她邻居也有责任啊,钱怎么可以她一个人出?
想着,又把那张纸条抠回来,划掉您没意见吧,改成了,等我把钱估算出来,您转账给我就好了。
灰暗的房间里,月光慢慢地从窗户爬进了清寂的房间,房间里净得只剩下键盘敲打的声音,风刮动轻薄的褐色轻纱窗帘。
隐约间一个俊美无暇的男人坐在电脑前,胸前的纽扣解开了几颗,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胸肌结实且带着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只见他细长的手指轻敲着键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晚春的风略带着几分薄凉,盘起外头婀娜多姿的翠竹。
傅景川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余光斜视,刚好落在了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