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江深白,眼尾淡淡一挑,视线久久萦绕女孩身上,认真而又放肆打量。
姜蜜身子僵硬,一时如坐针毡,主动把弱点暴露在人前,难免惴惴不安。
“你很介意,自己现在的模样?”
依稀间,听着男人嗓音响起,含着几分探索,问的漫不经心。
介意吗?
姜蜜默默自问,只觉这一问题,显得尤为可笑。
女性.爱美,这是一种本能,任谁也不想自己胖成一头猪!
也许,放在一年前,那个愚不可及的自己,不会太介意。
不像现在,她连照镜子的勇气,都在一天天减少。
只因,镜子中的她,是那么不堪入目,更不提对比江深白,简直云泥之别。
——他是天上高贵的云,她是地上卑贱的泥!
“你是害怕我嫌弃,还是……你先开始嫌弃自己,内心生出自卑。”
就在这时,江深白凉薄一字一句,直直戳中心扉,逼着姜蜜脸色一白。
“无妨,我不介意。”
很快,又听着男人语气极淡,伤人无形之中:“反正,关了灯都一样,忍忍便是。”
刹那间,姜蜜如坠冰窖,身心一阵发颤。
没想到,江深白为了离婚,竟然甘愿至此!
心底滋生一抹凉,凉到了骨子里。
与此同时,男人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往上一抬。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淡色的薄唇,慢慢地靠近压下。
眼看着,就要吻上她的唇。
这一刻,姜蜜无比确认,江深白不是玩笑,他是认真的!
如果不拒绝,就能得偿夙愿。
可是啊可是,这种得偿所愿……是施舍,也是羞辱!
算了,就这样吧。
突然间,姜蜜深感无趣。
何必呢,好像逼良为娼一样,她又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只不过因为,他是难得一遇的人间绝色,远胜见过的所有男人,她才动了色心。
姜蜜想着撇了撇唇,一边偏头避开男人的吻,一边下巴挣了一挣,想要重获自由。
谁知道,男人大掌紧握,一时没有挣开。
便是姜蜜,心中一时郁结,闷闷开了口:“算了,当我大发善心,你不用这么牺牲自己。”
“你想什么时候离婚,我就什么时候签字,好不好?”
女孩说着冲男人眉眼弯弯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当下,脑袋又是一挣。
——偏偏,还是没有挣开!
甚至这一次,男人重重加大力气,迫使姜蜜下巴吃痛,唇瓣微微张开。
“小白,江深白,江三哥哥,我都已经答应,你还有什么不满?”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姜蜜自认对比过去,那个任性、自私、恶毒的自己。
如今,学会替人着想让步,已经实属不易。
更何况这场婚姻,除了名义上委屈江深白,其他方面从未亏待!
“姜蜜,我是你的丈夫。”
不曾想,江深白一字一字讲明,和先前姜蜜找的理由,不期然如出一辙:“婚姻期间,我有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
如此说着,他强行俯身,先是亲了亲女孩的腮帮,跟着往下一移,落在唇角一处。
瞬间,姜蜜呼吸一窒,满是说不出的紧张。
虽然过去追过的男人不少,但是极少肢体接触,所以情事方面,她没有什么经验。
说是一张白纸,丝毫不为过。
——刚刚的吻,是她的初吻!
刚一思及此,上方一片阴影投下,姜蜜只觉身上一沉,被迫往后躺在床上。
在她上方,男人修长的身姿,密密完全覆盖。
很快,男人微凉的薄唇,划过她的脸颊,埋入颈窝之处。
细碎的吻,夹杂着电流感,传过四肢百骸。
心跳,不断地加速,随时可能跳出胸腔。
蓦地,姜蜜抬手一推,抵在男人胸膛一处,脸上还是胭脂色,偏是声音紧绷无比:“够了,别再继续!”
她的抗拒,江深白尽收眼底,沉默不足三秒,伸手攥住女孩的手腕,然后压在她的头顶。
“姜蜜,任性要分场合。”
他这么说着,整个人淡若清雾。
明明,他做着极尽亲密之事,可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分欲.念。
就好像……躺在他身下的,只是一件玩物,他仅仅是在随手把玩!
任性么?
姜蜜不知道,仅是认认真真反驳:“江深白,我不想。”
这种施舍的上.床,她不想……也不要!
床头灯光微暖,女孩睫毛长长,纵是身躯胖胖的,却是白皙如瓷,触感柔软极好。
然而,她的抗拒是真,甚至透着一股子执拗。
再进行下去,像是自己强迫她,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