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元府,寂静无声。
元清音起身仔细翻查着她未让人撤下去的饭菜残渣。
菜香之中掩藏着一丝甜腥腥的味道,咀嚼起来倒没有什么异味。
真看得起她,这种毒药她也只是在老头子宝贝似的药书上看过。
名叫“织秽”,中毒两年便会像现代的激素类药物一样,让人如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不出五年,人便会因为肥胖过度死亡。
五年啊,李澜鸢你们可真有耐心,不仅给世人制造了一个她痴胖的名声,还让她死的有因有果。
不过,这毒药应该可贵了吧,还得月月服用,啧啧,还真舍得砸这么多银子砸在她身上。
元清音早有了准备,让晚儿前几天就准备药浴逼毒。
轻解罗裳,屏风之后烟气袅袅,元清音刚换了浴袍一只脚还没迈进去,后窗边突然掉下个人朝她砸来。
这还得了!元清音顺手拿起一个餐盘就向来人的脸扇去。
“别打脸啊”来人见状连忙用双手护住脸颊。
元清音闻声一闪,打是没打到,不过因为元清音的闪避而导致他结结实实的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动也不动了。
元清音见他迟迟赖在地上不起来,没好气地用脚踹了踹,“喂,要死也别死在这儿,从哪儿来死哪去。”
燕寒敛生生受了元清音一脚,双眼瞪大,晕在地上更加彻底了。
元清音皱了皱眉,抬脚跨过他,径直朝浴盆走去,丝毫不介意屏风前有个晕倒的男人。
燕寒敛活活被地上的寒气冻醒,正要跳起脚骂人,却见有个体态宽硕的女子只身着里衣浸在浴桶里。
虽然隔着一层屏风看的并不完全清晰,但这一点也不妨碍燕寒敛爆红的脸。
他站起身,往后一直退,直到撞上元清音的衣柜才吃痛停脚,伸着膀子指着元清音,又羞又恼,
“你你……你,怎么在一个男人面前沐浴。”
元清音听了响,望向面前纯情的小男生,起了调戏之心,舀起一碗水,慢慢往身上倒下。
“公子,你说的好没道理啊,小女子在自己房间沐浴,是公子你突然闯进来,害得小女子受了不小的惊呢!”说完,还朝燕寒敛抛了个媚眼。
“我……我……我,”燕寒敛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不知羞耻,哼……”
元清音闻言调戏之心更甚,取了屏风上挂着的外衣,随手一披,就一步一步地向燕寒敛走去。
“公子啊,是我不知羞耻,还是你不知羞耻,半夜闯进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闺房偷窥别人沐浴,你可真的是一个清风霁月的正人君子呢。”
元清音的手攀上了燕寒敛的心口,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头靠过去,
“你说……是吗?”
“我没有,你别胡说!”燕寒敛憋着一张大红脸解释。
元清音眼角一挑,从袖中探出一个银针,妖妖娆娆地环上燕寒敛的脖子。
银针微微抵在他后颈处,就要使劲将针戳下去。
“公子,人被我清理……”后窗倏然又冒出一个人翻身跳了进来,见公子跟一个,
嗯……略显福态的女子抱在一起。
他赶忙转过身捂着眼睛,“公子,我什么也没看见,你继续,继续……”
元清音见燕寒敛还有帮手,暂时解决不了,将袖子里的银针又收了回去,改为倚在他身上,摸了一下燕寒敛有些胡茬的下巴,朝他吹了一口气:
“公子生的好生俊俏,既然你半夜偷窥我房中,必是喜欢我至极,小女子见公子也是一见倾心呢。”
燕寒敛红着脸气急地要将福贵招回来,喊道:“福贵,不是你想的这样!”
福贵连连点头,“对对,公子说的对,不是我想的这样,福贵这就回去找老夫人。”又翻身从后窗跳了回去。
燕寒敛见说不清楚,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元清音。
元清音借力往旁边一倒,倒在了贵妃榻上。
“公子慢走啊。”元清音音调上扬,活生生像青楼里接完了客的老鸨。
燕寒敛爬窗的脚步有些凌乱,“扑通”又摔了出去。
这一来一回摔了两次,听得元清音也替他心疼。
半夜里京城上方的屋梁上窜着两个黑衣男子。
“公子啊,不是福贵我说你,我不就解决个人的时间,你就跟人家姑娘私定终身了。”福贵捶着心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燕寒敛转身就朝福贵头上打了一下,
“回府后,别瞎说,尤其别让老夫人和我表哥知道。”
福贵“嘿嘿”笑了两声,两人又隐没在黑夜之中。
隔日,
李澜鸢携带着她的二女一子亲自上门给元清音递了消息。
护国公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
元清音望着手里只有着只有她与元清漓两人名字的贴子,低头不语。
这些人亲自来拜访她真让元清音受宠若惊。
不过,这个来意不要太明显。
要让元清音带李澜鸢和她的子女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起去护国公府参加各家族显赫公子小姐皆会到场的接风宴?
想的到挺好!
元清音细细摩梭着手里鎏金边的请帖,一言不发。
元清玲瞧着元清音不疾不徐的样子,怒火中烧:“元清音,我让你带我们一起去是看得起你,我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待你这么好,让你带我们去个宴会也犹犹豫豫的了?”
元清音笑盈盈地望着李澜鸢,“夫人待我是真好,好得巴不得我去死了呢!”
母子四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
元清音她都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