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捕快也发现自己问错了人,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转而问刚刚看热闹的几个人:“此处发生何事?”
妇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云耿耿不见啦!”
“就是那个大衙内的未婚妻云耿耿?”蔡捕快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那次云耿耿与大伯一家对峙公堂他也在场,小丫头牙尖嘴利的,还有点无赖气质。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在什么地方不见的,又是何人发现她不在家中的?”
妇人们面面相觑,又是一起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哇!”
“……”蔡捕快一时无言,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怎么找人?
幸好徐大叔夫妻俩回来了,才让蔡捕快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似的。
清远县城周围有一片矮山,虽然不高,但是连绵不绝延了一片,山上郁郁葱葱,又潮又深,一般除了猎户没什么人会往这边跑。
听说里头还藏了几个土匪窝,守在这里沿路打劫。
云耿耿如何到了这里?
山里潮湿,大黄又嗅了嗅,一跳跳进了林子。
草棚里,男人悠悠转醒,眼睛被刺激的通红,不停的流着眼泪。
“该死的小娘皮!”男人怒吼一声,拿着打猎用的弓箭和大刀出了门,山上的土又潮又软,云耿耿的脚印格外明显。
猎户一路顺着脚印,身影消失在林子里。
云耿耿一手撑着树干,另一手握住刀,正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知道是风还是什么,四周窸窸窣窣的,树叶拍打在一起发出的声响让云耿耿猛的一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我神经太敏感了?”云耿耿自言自语,系统升级去了,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也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身后突然起了风,云耿耿心头一松,居然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她拿着刀猛的往身后一划,划了个空,一只长得像猫,腿上却又分布着豹子一样斑点的黄褐色动物趴伏在地上,后腿蓄力,盯着自己的猎物。
云耿耿只觉得天要我亡。
这是一只猞猁,凶悍残忍,比起吃肉更爱喝血。
云耿耿心里哀嚎,她不想死了还变成干尸啊!
猎户腿脚快,又对山里的路熟悉得很,拨开灌木丛看见云耿耿,狞笑:“小娘皮,我看你这回还往哪里跑。”
一时之间云耿耿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害怕。
猞猁看见又有两脚兽过来了,喉咙发出低吼声。
猎户身上有血腥味儿,猞猁暂时放弃对付云耿耿,专心的想把这个大个子给先放倒。
猎户没想到云耿耿居然招惹了这么个活祖宗,看自己成了猞猁的目标,暗骂一声,拉弓对准这黄毛畜生,却没射中,堪堪擦过猞猁的前腿。
猞猁吃痛,发了狂,扑向男人。它也不再管云耿耿,一心只想把这个两脚兽咬死。
猎户面色难看,闪躲着扑过来的野兽,一时情急居然使出了轻功,脚一蹬树干飞身上了树。
云耿耿眼一眯,这猎户不简单啊,居然还会武功……
猞猁会爬树,四爪并用,贪婪的张大嘴,嘴里腥臭的气味熏得猎户直犯恶心,站在树干上又射了一箭。
正中靶心,猞猁猝不及防,从树上摔下来没了气息。
猎户从树上飞身下来,云耿耿看的眼角直抽抽。
怎么说呢,这个大哥如果长得好看点,配上这动作妥妥的就是美强惨反派的代言人啊,可惜了,他是个面目狰狞的大汉。
“小畜生,还想吃老子。”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的。
注意到云耿耿,男人提起大刀,一步一步走向她:“小蹄子能耐啊,跟我耍花招,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看来你不想活。”
云耿耿只恨自己刚刚被吓呆了没来得及跑,一步步后退,手上虽然攥着刀,但这刀和猎户手上是大刀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叮——系统升级成功。”脑子里系统终于上线,叮的一声吓得云耿耿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刀抖掉。
猎户以为云耿耿是被吓得,不屑的看着她:“就这么点胆子?连个刀都拿不稳,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别动,爷还能给你个痛快。”
“系统,有什么武器吗?”云耿耿不搭理男人,着急的问系统。
系统沉默了一下,真情实感的问她:“先不说本系统有没有,在这荒郊野岭的,你能达到兑换要求吗?”
云耿耿都快哭出来了,求着系统大爷:“这种时候也不能通融一下?我都快没命了!”
男人越走越近,慢慢悠悠的欣赏云耿耿惊恐的表情。
系统有些为难,它也明白现在事情紧急,可是它级别不够,还没这个权限更改规则。
云耿耿正着急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脚踩在猎户头上。
猎户捂头,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袖口被护腕束着,衣襟上以银色丝线绣了流云纹,身姿如竹,面若冠玉,正是司临澈。
云耿耿眼泪汪汪,也不搭理系统了,冲着司临澈喊道:“司临澈!我在这里,快救我!”
司临澈又是一脚踢在男人背上,男人被踢到在地,司义牵着狗从林子后面钻出来,见状三下五除二把大汉捆了起来。
哦对,由于没绳子,司义是用狗绳绑的人。
猎户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扭过头不说话。
“你没事吧?”司临澈扶着云耿耿问道。
云耿耿腿一软,心里一阵后怕,看着司临澈有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司临澈身子一僵,怀里多了个小人儿。
云耿耿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扑入他怀里,一边哭一边哽咽:“这人……不仅要杀我,还要非礼我……我吓死了,他还威胁我。”
说完又给了司临澈一拳:“我不嫁你了,当初我不就是撒了个谎么?我那都是为了活命啊,没想到当时是活下来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遭……”
司临澈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没事儿了,我来了,别怕。”
他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从来没安慰过人,绞尽脑汁也就只会重复这几句话。
听她说不嫁自己了,司临澈又说:“为了这亲事你都吃了这么多苦头了,要是现在说不嫁,前面的苦不都白受了吗?”
况且两人已经有了利益纠葛,现在若是云耿耿临时反悔,对两方都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