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镇子到城外之后，沈墨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和头发，顾清明一边把纸钱往怀中塞，一边气喘吁吁不屑的瞥了沈墨一眼，“没钱还敢去吃饭，你要不要脸?”

“我不是什么好人。”

沈墨淡淡的道，脸不红心不跳，说的理直气壮。

“所以?”

顾清明歪头。

“所以可以不要脸。”

顿了顿，沈墨继续道。

顾清明叹为观止，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把不要脸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

“看大兄弟您这架势，以前没少吃霸王餐这种缺德事吧?”

顾清明问道。

“以前有人经常拉我做这种缺德事。”

沈墨看了顾清明一眼，平淡的回答道。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缺德的就应该跟缺德的一起玩。”

顾清明一脸嫌弃。

“若真是如此，那你呢?现在不是正跟我在一起么?”

沈墨也不怒，瞧着顾清明，云淡风轻的道。

“你大爷我又不是人！”

顾清明踩上了自己设的坑，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道。

“我没有大爷。”

沈墨一本正经的纠正顾清明道。

顾清明放弃跟这个既不要脸、又缺德的人争论，气呼呼的朝前走去。

“不重吗?”

过了许久，沈墨突然冷不丁的问了顾清明一句。

没头没尾的，问的顾清明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纸钱。”

沈墨瞥了顾清明那鼓鼓囊囊的怀中一眼，微微挑眉。

“干什么?不要觊觎我的钱。”

注意到沈墨目光，顾清明立马抱紧怀中的纸钱，“我可是攒了整整五年！”

“我是人。”

“所以?”

“对死人用的钱，没兴趣。”

沈墨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道。

“你个浑身上下只拿得出一个铜板的穷光蛋没资格看不起我。”

顾清明给了沈墨一个白眼。

沈墨又再度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沙哑着嗓子，道，“这是意外。”

“怎么?家里的另一个铜板忘了带出来?”

顾清明笑道。

沈墨选择不回答顾清明。

顾清明眼角跳了跳，他现在可谓了解这个沈墨了，说不过就装高冷沉默。

顾清明转念一想，沉默就沉默吧，他也不屑跟沈墨说话，更何况，一会不说话又不会死。

于是，二人一句话不说，沉默着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顾清明终于憋不住了，扭头就问沈墨，“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沔阳。”

沈墨终于开了金口。

“去沔阳干什么?”

顾清明疑惑。

沈墨言简意赅，答了几字，“去借样东西。”

借?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怎么看沈墨这架势，都像是去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