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玩腻了,不陪你们继续玩了。”
大殿上的那提着剑的黑衣男子摇摇晃晃的站着,笑的妖艳,墨发散落,胸口的血洞不停的往下淌着血,滴落在地上,逐渐渲染成刺眼的红。
紧接着,手起剑落,一道血口明晃晃的自那白皙的脖颈裂开,利剑在空中带起血丝,鲜血四溅,在倒下去的时候,那黑衣男子脸上依旧挂着张扬的笑,似是嘲讽,又似是得意。
那张笑脸直直的冲了过来。
那一瞬间,心如刀绞。
轰隆
雷声大作,沈墨蓦然惊醒,睁开眼,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右臂断处隐隐作痛着,沈墨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抚向右手,铁制的假肢一片冰凉,沈墨抬眼朝窗外望去,雨水拍打在木质窗上,声音烦躁入耳。
“又下雨了”
沈墨失神的呢喃着,沙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滩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此时,房门被敲响了,沈墨望向门外,淡淡的道,“何事?”
“阁主,第一千九百八十个亡灵墓找到了。”
门外响起一声低沉。
闻言,沈墨旋即起身,黑衣翩跹而起,冷冷的道,“备马。”
“出发。”
惨白的月亮高挂在天边,黑暗笼罩着那阴森的森林,空气中是淡淡的腐臭味。
遍地可见的坟包上堆满了落叶,四处安静的可怕,仿佛风都带着阴气。
“这地方真邪门”
两个穿着粗衣麻布的家仆一前一后的抬着一个用席子裹起来的东西左顾右盼的走了进来。
走了几步,一只惨白满是血迹的胳膊自席子里垂落下来。
“少废话,赶紧埋了,这里是亡灵墓,能不邪门吗?”
另一个家仆急忙催促道,二人便费力的开始挖坑,匆匆忙忙的挖好坑,二人便合力把尸体连带席子丢进了坑里。
许是二人太着急,尸体的一只惨白的手还没有埋好,直挺挺的杵在坟包上冒了出来。
家仆二人正要走,忽然旁边响起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来。
“你们这埋的手法不对啊,都没有埋好。”
闻言,二人觉得身子一僵,一股寒意自脚底升了上来,僵硬的转过头去,什么都没有看见,二人咽了咽口水,迟疑片刻,然后不约而同的跟杀猪一般惨叫着跑了。
“鬼啊!”
“跑什么跑?小爷在这里,怕个球啊。”
就在此时,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少年自一坟前坐起来,鄙视的看着那跑的没影的二人。
那个少年满脸是泥,脏兮兮的,看不清本来的容貌,头发也乱的跟鸟窝一样,上面插着几根草,右眼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破布,左手上有着个彼岸花的胎记,浑身上下飘散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他叫顾清明,飘荡在亡灵墓的一个灵体。
他不是鬼,毕竟说鬼不太准确,因为他跟其他鬼魂不太一样,他可以触碰到东西,就连凡人也能看到他,跟人唯一不一样的,那就是他没有体温,也没有心跳,自然也没有实体,害怕阳光,亡灵墓的其他鬼都喊他这种灵体做灵。
据说,人死后,尸体都还没有入土和腐烂的,就会以这种不人不鬼不灵的灵状况存在着,只不过,这种情况顶多会存在个两三天灵就会消失了,因为尸体无论保护的再好,顶多两三天也会开始腐烂了,而顾清明就不一样了,他整整在亡灵墓待了五年。
久到让顾清明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死了。
只不过,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是谁,怎么死的,他通通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