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云的突然回来,让傅雪万分的诧异。
要是记得不错,陈鹤说过,除非有孩子的消息,否则沈奕云不会来这里,她也不要有任何奢望。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沈奕云的感情。
除了沈奕云自己。
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他。
那天很晚了,微风顺着大门拂了进来。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微微扯了扯领口,露出喉结。
她张了张口,小声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听不见,却看到了摆在桌面上的蛋糕。
“你生日?”
他眯着眼眸靠近,越近了,身上的酒味就越浓重。
他喝酒了。
傅雪下意识的扶住了他,压低嗓音说了一句:“医生不是说过,你最好别喝酒吗?”
话音落下,沈奕云猛地抓住她的手。
力气之大,令她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傅雪,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熟悉?我不相信每次都是巧合。”
第一次在家里,她踢中他的伤口。
那一次,他可以认为是巧合。
第二次,他将她‘掳回’家中,她很自然的给他递了药。
第三次,她竟然知道他不能喝酒,而这件事,除了家人,根本没人知道!
傅雪拼命的想甩开他的手,可却怎么都甩不开。
她咬了咬牙,冷冰冰的说:“我喜欢你,所以自然调查你的事,很奇怪吗?”
“喜欢?”
沈奕云一把扣住了她的后颈,迫使她不得不靠近他。
气息,越发的炙熱。
他的黑眸犹如一汪看不见底的黑潭,冰冷无比。
“告诉我,你如何喜欢我的?我们见过?”
他的声音,嘶哑而性鱤。
但凡是个女人,都无法逃拖沈奕云的这种‘质问’。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年,沈家人的警告。
“别靠近沈奕云,也别想让他恢复记忆,否则你的孩子就别想要回去,乖乖的找个人结婚,永远的离开沈奕云,只要你们不再有任何联系,三年后就把孩子还给你。”
三年为限。
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在这三年里,让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生活,不再有任何牵连。
可万万没想到,三年过去了,所有的事情依旧没有改变。
傅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先生,沈氏集团的首席官,哪个女人不喜欢你?我只不过那么多女人当中的其中一个罢了。”
沈奕云眯着眼眸,露出了那么一丝兴致:“傅雪,你骗不了我。”
他醉了。
真的喝醉了。
他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微微露出了那么一丝的笑意。
傅雪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
她爱沈奕云。
爱了整整几十年。
这几十年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他是否要结婚,她都爱着他。
而这份爱,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藏着,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可是现在,再次面对沈奕云,那份小心翼翼,已经无法控制。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迷璃。
隐约中,她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纪瑶,我好想你。”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从她的头顶灌溉下来,泼得她立刻清醒过来。
她看着眼前的沈奕云,鼻子泛酸:“沈先生,你喝醉了,我扶你上楼休息。”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不是纪瑶,我是你的未婚妻。
可是她没有勇气说。
她该怎么跟他说,纪瑶鸠占鹊巢,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感情?
最终,她只能将这份怨恨给忍了下来。
她跟沈奕云都没有错。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不能怪他。
沈奕云醉的迷迷糊糊,整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上二楼。
沈奕云早年受过伤,腹部那块。
所以医生说过,他这辈子要尽量要喝酒。
她熟练的从柜子里拿出药,端了温水走到沈奕云身旁。
“沈先生,你把药吃了吧。”
沈奕云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
傅雪只好将他扶了起来,把药送到他的嘴边。
突然,他像是做梦似的,呓语:“阿月,别走了。”
短短的两个字,犹如赐入心弦般,令她的手颤斗了一下,差点连药都倒在了床上。
‘阿雪’。
这个称呼,只有沈奕云才会这么喊。
傅雪红着眼眶,低头看着他英俊的脸,不由得回想起那年。
他们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因为沈家家大业大,所以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绑架案。
绑匪帮了她跟沈奕云。
而中途,她的苦恼惹恼了绑匪。
绑匪恨急,拿了刀捅向她。
那一刀,沈奕云用身子给她挡了。
也是如此,他落下了病根,不能喝酒,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也是在那一年,她被沈家的人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破口大骂她是‘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