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参加酒会的都是市里的名流,她原本是想来结交一些男人的,没想到沈佩宁也会来,还被她看见自己了,好在她故意拨了这通电话,打消她的疑虑。
她恼恨地扫了眼地上喝醉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恨恨地离开。
沈佩宁回到酒会时,宴会已经将近尾声,顾泽言介绍了几个人给她认识后,就带着她离开了。
黑色的豪车上,沈佩宁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抬眸轻笑,“顾先生,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顾泽言沉默不语,只是眉梢微微挑起,像是等着什么。
沈佩宁低头抿了抿唇,突然笑了,“不如,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怎么样?”
“地址。”
沈佩宁眼睛一亮,报了个地址,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朝一个方向疾驰。
半小时后,顾泽言站在一片阴暗的废墟中,神色有些怪异。
“你说的神秘的地方,就是这?”
沈佩宁得意地挑眉,轻车熟路地拉着他坐在一处干燥地上,兴致勃勃地解释道:“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别人都不知道这里。”
朦胧的月色透过斑驳的缝隙照进来,她的心里突然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以前的沈家,虽然和你们顾家没法比,但我从小的生活也算优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母总是喜欢妹妹更多一些,很多时候都会忽视了我。”
她抿唇轻笑,掩住眼底的几丝落寞,“所以我有时也会觉得委屈,不管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也不想跟家里人说,就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有一次,我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后来这里就变成了我常来的秘密基地了。”
身边的男人如同世界上最好的倾听者,沈佩宁轻声诉说着心里那些从没有跟别人说过的心事,可渐渐地,她也发现了顾泽言似乎过于沉默了,正想开口询问,一只大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顾泽言的手微微用力,虽然不至于窒息,但不适感还是让她微微皱眉,“顾泽言,你怎么了?快放开我……”
男人的脸隐在黑夜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暗哑,“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什、什么?”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沈佩宁挣扎着,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顾泽言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暗沉的眸子逼近她的眼睛,凌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快说!你有没有想起当年的事?有没有想起我?说!”
咬牙切齿的逼问让沈佩宁一阵惊慌莫名,脖颈处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而身边的男人显然有些情绪失控,可她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逼问,怎么安抚他的情绪。
什么当年的事?想起他什么?
他们明明是前不久才刚刚认识而已!
就在她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的时候,废墟的某个角落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虫鸣,可顾泽言却像遇到了什么洪荒猛兽一般,惊跳着将她甩到一边,满脸惊恐地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
沈佩宁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个看似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男人,可能有着某种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咬了咬牙,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别怕,别怕……”
怀里的人越抖越厉害,最后终于压抑不住,在她纤瘦的肩上狠狠咬下一口。
第二天早晨,顾泽言在洒满阳光的卧室里醒来,不由地一阵恍惚。
“醒了?”一个发丝凌乱的脑袋从床边抬了起来,沈佩宁睡意朦胧地说了一句,又翻个面继续趴下。
顾泽言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肩膀处一块血迹干涸的伤口处,脸色有些不自然。
昨晚,好像是他病发,还咬了她。看这伤口,应该挺疼的……
他尴尬地移开视线,故作不知地问道:“我昨晚好像……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沈佩宁抬起头,想起昨晚的事,脑袋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她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傲娇地轻哼:“扛回来的呗!你当时都神志不清了,还乱咬人,我就当时被……”
及时收住后面还没出口的话,她悄悄扫了眼顾泽言的脸色,微微抿唇,换了个笑脸,“抱歉,顾先生,我不是想说你咬人不好,就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我有点……”
察觉到她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小心翼翼的样子,顾泽言无奈叹气,“既然是这样,作为补偿,我可以帮助沈氏重启。”
沈佩宁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顾泽言脸上的神色一收,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淡漠,“不过,作为条件,我昨晚犯病的事,你最好守口如瓶,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沈氏怎么起来的,就会怎么倒下去,明白吗?”
感受到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投来的冷光,沈佩宁连忙点了点头。
“顾先生,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她满脸惊喜,起身往外走,“你刚醒过来,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幽暗的目光追随着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顾泽言的神色越发幽暗。
沈佩宁正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盛好一碗白粥和两碟小菜准备端到餐厅,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她浑身一颤,再回过神,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只银色手环。
顾泽言将手环上隐蔽的按钮示意给她看,轻声叮嘱道:“最近不太安全,你尽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有什么紧急的事,就用这手环通知我。”
感受着身后清冷的男性气息,沈佩宁恍然地点点头,脸上泛起几丝红晕。
她将手里的托盘塞到男人手里,抽身离开,“酒店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顾泽言沉默地看着她狼狈逃离的身影,轻轻勾唇,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去查查,沈氏矿产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