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见我决定的事情改变过?”顾泽言眉头紧紧的蹙成了一团,冷眼看着慎纪文,丝毫没有要松口反悔的意思。
慎纪文脸色瞬间青紫一片,觉得顾泽言简直是疯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便摔门出去了。
顾泽言却依旧端坐在座位上,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少爷,老爷吩咐明天要召开紧急家族会议,你还是赶紧回来一趟吧。”电话里老管家的声音有些发颤,听得顾泽言心里一阵发闷。
“发生什么事了吗?寒伯”顾泽言握着电话,随心瞬间便起了褶皱。
“不清楚,老爷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让我打电话通知少爷您尽快回来。”电话里寒伯的声音极其缓慢,听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顾泽言心里却已经猜到了是慎纪文干的,他名义上是公司的高级副总,实际上是老爷子派过来监督的。
他死活不听劝,慎纪文气得脸都绿了,恼羞成怒之下跑到老爷子那儿去打小报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马上给我订两张去昆城的机票。”顾泽言挂了电话,脸上青冷一片,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抓起衣服走出了办公室……
“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父亲通知我回去一趟,你陪我一起去吧。”很快顾泽言便出现在了别墅里,站在沈佩宁面前,心里竟微微有些激动。
“好,好吧。”
沈佩宁有些犹豫,可最后这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虽然他并不想参与顾泽言的家族事务,可两个人在法律上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没有理由拒绝丈夫的合理要求。
顾泽言见沈佩宁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突然掠过一丝雀跃,连忙吩咐佣人替俩人收拾好了行李。
沈佩宁一路跟着顾泽言到了机场,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懵,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几乎一言不发。
两人下了飞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顾家老宅,沈佩宁站在雕花木门前头,脚还没踏进去,心里就被狠狠地一惊。
虽然她一早知道顾家家底丰厚,在昆城更是雄踞一方,却没有料到区区一栋陈年老宅,竟然如此豪华又低调内敛。
这才这里到处都透露着一股富贵之气,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浮夸,屋里的陈设都透着一股子陈旧,却让人觉得无比舒服,就像是置身于另一个时代似的。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他昨天晚上突然发病,柳医生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可人还是没醒。”
顾泽言刚刚进了门,寒伯就颤颤巍巍地迎了上来,浑浊的眼里满是焦急,像是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似的。
“你说什么?父亲他病倒了?”顾泽言的眉头猛地一皱,二话没说便直奔了屋里,连沈佩宁都暂时被扔在了一边。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顾泽言望着床榻上,多日不见却忽然昏迷不醒的父亲,脸色青白一片,语气也冰冷得瘆人,吓得一众佣人瑟瑟发抖,没人敢回话。
“少爷我也不知道老爷他是如何病倒的?昨天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半夜里忽然就发了病,柳医生来了好几趟,人也没醒过来。”
寒伯见顾泽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众人又都不敢说话,便又只好颤颤巍巍的上前来。
“既然老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家族会议就取消吧,尽快通知大家,以免耽误了事。”
顾泽言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去冲着寒伯吩咐道。
他隐隐约约觉得父亲昏迷有些蹊跷,可又找不到证据,只能带着沈佩宁暂时在老宅住下。
顾泽言是出了名的自律,所以就算待在老宅,他的生活也依旧没有变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疯狂处理工作。
而沈佩宁百无聊赖,每天都逛逛西走走,好几天过去了,还是觉得顾家老宅跟一座迷宫似的……
“你今天晚上收拾好东西,再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了。”晚饭的时候,顾言天突然抬起头,冲着沈佩宁说道。
“好”沈佩宁应下,很快又低下头去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晚饭过后,沈佩宁一个人偷偷地溜进了后院,这是她在这儿待的最后一个晚上,可顾家老宅到现在她居然都没有逛完……
沈佩宁正兴匆匆地往前走,不料心头却猛地一紧,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在后院儿屋子的桌子上发现了猎豹标识,跟唐朝还有沈雪晴描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这是泽言小时候的屋子,你要是想进去看看,我可以陪着你,正好我们俩也说说话。”她正捂着嘴巴满脸惊恐,耳边忽然多了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沈佩宁猛地回过头去,却发现韩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她是顾泽言的继母,皮肤细腻白皙,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风情,一看就知道平时花了大价钱保养。
“这是泽言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当时我们还纳闷儿,为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不喜欢猫不喜欢狗,偏偏对队豹子这种凶残的玩意儿情有独钟。”
韩奕顺着沈佩宁的眼光望过去,见她死死地盯着墙上的猎豹标示,便故意当起了解说员,好像要把什么隐秘的信息传递给她似的。
沈佩宁听得大脑一片空白,心上像是突然多了一只无形的大手,让她的心就得发疼。
韩奕见沈佩宁失魂落魄,心里高兴得不行,却又装出一副很心疼的样子,回去的路上一直对她嘘寒问暖。
沈佩宁费力地敷衍着,心头却越来越怀疑顾泽言,哪怕她并不愿意怎么做,心底更是一片寒凉……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亮也没睡着,她考虑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顾泽言低头很报纸,正上沈佩宁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睛,还以为她是病了,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芬芳柔软的发丝中间落下了轻柔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