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罗父罗母带着罗宇明来到了市医院的心理健康调查科来给他问诊。在去医院的路上,罗宇明对罗父罗母解释了很长时间,但罗母听到某人那些:前世啊~破界者啊~第五维度啊~之类的,罗母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脑子不正常了呢?”
看着梨花带雨的母亲和忧心忡忡的父亲,罗宇明决意同精神病院一较高下,洗白自己精神病的冤屈。但他明白自己决不能和大夫说自己是什么转世重生的人,因为那样就真的坐实自己是个精神病啦,就算不被当做精神病,但要是被人炒作一下传出去,自己还苟个毛线啦。所以丫很快就为自己定下了四点原则:
一是保持幽默感,做一些荒唐可笑的回答,这样既可以自我解嘲,更能打断对方的审讯(判断)
二就是时刻保持警惕。
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感兴趣的身上,忘记身上的疼痛(变为rbq的宿命)。
四就是不相信任何人。
总之只要不透露任何东西,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蒙混过去。
看着面前的医院,罗宇明眼神坚定的轻声说道:
“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挂号排队完毕,罗宇明又被安排到一个诊室填了一大堆表格。填写完毕后,罗母罗父将罗宇明送进了诊室,看诊大夫是一名和蔼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先是询问了罗宇明的父母,罗母指着罗宇明抱着的头盔轻声哭诉到:
“大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今天本来说好带我儿子去报道的,结果不知为什么他今天非要戴着这种东西上学,还说以后再也不露脸了。而且来的时候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大夫,救救我儿子啊。”
“好的好的刘女士,我先把挂号单看一下,诶?他真是男孩子啊?”
“嗯呢,但他现在却非要戴着那个东西啊!”
“刘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我现在就和他谈谈。”
“好的好的。”
老大夫在安抚好罗母后便用一种慈爱的面孔同罗宇明进行对话:
“小朋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不起,我有权保持沉默。”
“额。。。好吧,那小朋友,你可以告诉奶奶你为什么要这么正式呢?”
老太太在和罗宇明对话时很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一些小动作:把自己的手背到了后面。
如果老太太去看看罗宇明的背面的话,会发现他的两只手并不是反握,而是贴在一起。他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自己落入老太太看似慈爱的语言陷阱,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不要做多余动作。
罗宇明轻轻地将俏脸转向一边,再度以沉默回应。他心想:“在你们这些心理医生眼里就不存在没病的人!老子就是不说,看你怎么吓唬我爹妈骗钱!!!”
老大夫逐渐放弃了旁敲侧击,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罗宇明小朋友,你能告诉奶奶你为什么要戴那个东西吗?”
“因为好看啊~。”
“哦,那么罗宇明小朋友很喜欢这样咯?”
“是!”
“那这个面具就是你的武器咯?”
“嗯。”
老大夫不在说什么,她直接转头对罗父罗母说道:
“你们的儿子没什么问题,他只是这阶段的孩子很正常的角色扮演而已,你们先回家吧。”
罗母随即回到:“啊?大夫,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那还是谢谢大夫了,大夫再见。”
不论是罗父罗母还是罗宇明,他们都松了口气。罗母看了看时间,现在去报道是肯定不赶趟了,索性就回家休息吧。
到家后,罗宇明就回屋睡觉了,而罗父罗母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去上班。但就在这时,罗父的手机响了,是刚刚的大夫打来的:
“你好,是罗家辉同志吗”
“啊,没错,请问你是?”
“我是张大夫,刚才的心理医生,你爱人在你身边吗?”
“啊?在的在的。”
“好,由于一些特殊关系,我不能在你儿子面前说那些具体的事情。现在请你们找一个隔音好的地方,把免提打开,我要和你们俩说一些关于你儿子现在的问题。”
“好的大夫。”
过了一会,罗母紧张地抱着罗父坐在了卧室的床上,而罗父也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了免提:
“大夫,我们俩准备好了。”
“嗯,罗先生,你儿子的表格调查结果已经出现了,表格上看不出什么,但你们之前曾经在我们院给你儿子测过智商,从他的测值表上看,他的智力已经达到了成年人水平,所以这份表格在病理分析上的价值就不高了,因为你儿子是一名高智商儿童,他的表格结果可信度很低。”
“那大夫啊,你可不可以说的详细点啊,我儿子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罗先生,现在的局势是这样的,我初步认定你儿子是被害妄想症。”
“什么?”
“没错,你的儿子虽然是高智商的人,但他的情商和自我认同还是处于儿童阶段,他现在很大的问题是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了认知障碍。”
“啊?!”
“没错,你儿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对自我认知的阻碍,而他的高智商反而还加剧了这种阻碍。例如,我在对他进行提问时,他给我的动作是一种被征服者的状态。”
“什么?”
“没错,你儿子最近是否有什么关于暴力的心里阴影,尤其是和钝器有关?”
“钝器?警棍算吗?”
“当然了,罗先生,你不会用警棍打过他吧?”
“没有啊大夫,但我有一次当着他面用警棍打过别人。”
“那逻辑就清晰了,他在听我们讲话时,一直在敲他的面具,如果你调查一下那个头盔具有防止钝器打击的功能的话,那么我的判断就可以做实了。”
“好的大夫,你稍微等一下啊。”
说罢,罗父偷偷进入罗宇明的房间把那个面具拍了下来,而后他将照片发给了鉴定科的同事。
几分钟后,鉴定科的人直接告诉他:这是一种外军伞降兵使用的最新防震头盔,可以有效抵御钝器和投掷武器的伤害。
大夫得知自己的猜测被证实后,他先是安抚了罗父罗母的焦急与绝望后继续进行对话:
“罗先生,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应该面对现实。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的儿子现在处于恐惧状态,这种恐惧阻碍了它的思维判断,使他产生了自己可能会被人强暴或性侵害的妄想,而他的高智商则让他更加加剧了这种妄想。”
大夫话音未落,罗母早已是泣不成声,她甩着哭腔问道:
“大夫,这可怎么办啊!”
“二位暂时先不要那么绝望,你们的儿子还没到那么严重的份上。”
“啊?”
“没错,也是因为他的高智商的原因,他并未打算彻底封闭自己。他本人是有能力可以自己战胜自己的心魔。”
“啊?”
“没错,面具对于我们和他而言,更多的是象征意义。只要进行积极的引导,他自己就会打开那个心结。”
“那大夫,需要我辞职在家照顾他吗?”
“最好不要,他制作这个东西的目的就是想要维系他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们必须保持现在的正常的生活节奏。他现在还很不稳定,任何的改变都会刺激到他,如果他真的决意封闭自己,那情况就更加糟糕了,你我只能用药物来维系他的稳定,现在最起码还没到那步。记住,等到他自己决定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就是他回归正常生活的时候,那时候一定要把那个面具给他丢掉。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就再来问我吧。”
“谢谢,谢谢大夫。”
电话挂断后,罗母抱着罗父痛哭流涕,她哭着对罗家辉说:“原来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是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