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穿书后我和死对头恋爱了 第二章

萧妧揣着几分惊恐微微抬头,莲步匆匆行至楚锦霜面前,怯生生地福了福身,“萧妧恭请乐川县君壶安,不知何处惊扰了县君?”

楚锦霜略略蹙眉,虽有几分不耐,但碍于周遭人多眼杂,终究压在了心头,只是语气淡淡道:“萧妧,你又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吗?”

萧妧微微一怔,旋即回过身望向澜儿,语气焦急地问道:“澜儿,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澜儿应声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福了福身,怯生生道:“回姑娘的话,方才马车行至豫顺巷不过几十丈便突然冲出来个布衣百姓,车夫恐伤及无辜只好朝着一侧无人处驶去,谁知竟与县君的马车蹭上了。”

绿珠闻言柳眉一竖,厉声斥道:“蹭?你这小丫鬟当真是用了个好词啊!我家马车都成这般模样了,你竟只说是蹭?”

萧妧循声望向马车,整体虽完好,但车壁有一处已经凹陷,上头镶嵌的珠玉也已碎裂。

萧妧瞳孔微震,这珠玉瞧着通透晶莹,必定价值不菲,而自己囊中有多羞涩,她岂能不知?

她刚穿越过来,没靠着自己现代人的智慧赚到钱也就算了,竟还要赔人钱!

不不不!这等赔本的买卖她绝对不会做!但凡涉及钱,萧妧便不绝对会退步!

思绪及此,萧妧连声宽慰,“绿珠姑娘莫恼,待事情原委查清楚,我自会给县君交代,也会赔偿县君的损失。”

萧妧当然只是说着好听的,就她兜里那几个钱,哪里够赔这么个物件,但出了事她总得拿出些认错态度来。

“赔?你赔得起……”绿珠美眸一瞪,气势愈发凌厉,幸而楚锦霜还算有些脑子,瞪了绿珠一眼,这才使绿珠噤了声。

不知楚锦霜思量到了什么,她气度柔和了几分,语气亦缓和了几分,“萧四姑娘怜悯百姓我自是明白,但为何你家车夫不及时停下马车,而是换了方向?”

柔和如何?缓和又如何?不依旧想要她出丑?

萧妧依旧捏着那份怯生生,耐着性子解释道:“县君,马车正在行驶中,即便车夫拉紧缰绳及时停下,但惯性依旧会令马车撞向百姓的。”

周遭看客连连点头,见状,萧妧赶忙补充道:“萧妧知道县君此辆马车乃城中金碧轩所造,镶金嵌玉非比寻常,所以县君甚是爱惜,如今不但损坏马车还惊扰了县君,实属无奈,萧妧在此向县君赔不是了,望县君海涵。”

“光是赔礼可不能够!”绿珠听到萧妧话语里只有赔礼,登时又恼了起来。

此言一出,萧妧原本略略垂下的眼眸登时射向了绿珠,眸光略有凌厉,却在顷刻间消弭。与此同时,楚锦霜俏脸微凛,斜眼瞪了绿珠,绿珠大骇,彻底噤了声。

“我萧家向来家风森严,此事我会禀明父亲与母亲,他们二人定会赔偿县君所有的损失。”

一荣俱荣一损同损,赔偿这等事还是交给她那个贤良淑德的嫡母吧!

楚锦霜垂眸不言,面露几分无奈。

萧妧双手合拢,行了天揖礼,“至于我,自罚闭阁思过十日,待到宣平侯府老侯爵夫人寿宴结束后起算。”

萧妧的话不但震惊四座,也令楚锦霜大为错愕。

她没有想到萧妧会如此重罚自己,也没有想到萧妧会对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一时间她竟有些傻了。

言及此,萧妧余光微垂,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因恐惧而摔倒在地的布衣百姓,对方侧倒在地上,满面痛苦,低声哀嚎,可通身却无一处外伤。

有些意思。

周遭议论声起,风向似乎变了些,似是在夸赞萧妧,略有些怪罪楚锦霜。

楚锦霜脸色微沉,眼下局势于她不利,她必须见好就收,今日要怪便得怪绿珠这张破嘴,若是方才不言那些狂妄之语,怎会与眼下毕恭毕敬,步步为退的萧妧形成巨大对比?

“萧四姑娘,今日之事念在你是无心,且认错诚恳,我便不计较了,下次可要谨慎些!”

言罢,楚锦霜转身离去,身侧的绿珠虽有几分愤懑,却不得不随主子离开。

“萧妧谢过县君海涵。”萧妧此言说完,才收回了礼。

天揖礼,那是只有对身份极为尊贵之人才用得的,萧妧此举是牵起了埋在楚锦霜心底的顾忌。

但萧妧并不知楚锦霜心底的顾忌,她只是单纯的在捧杀楚锦霜。

待到楚锦霜马车离开后,萧妧便命自家车夫将马车停至一旁,免得影响旁人通行,旋即她便走向了那个倒地不起的布衣百姓。

眼下已是三九隆冬,若非此人意图不轨令萧妧心生怀疑,她这般怕冷之人,也不会冒着寒风同此人周旋了。

萧妧快速打量了对方一番,那人身着的布衣几经缝补却依然无法蔽体,鞋子破烂不堪甚至露出了脚趾,肌肤皲裂黝黑,若只是粗略瞧上一眼,定会认为此人只是个长年做粗活的普通人。

但萧妧瞧见了他的双手。

他的双手虽又脏又黑,但不难瞧出对方并非做粗活很久,想来是早年不做粗活,是近日才开始做的。

再瞧面庞,双目无神却略有清澈,面颊苍白却不蜡黄。

萧妧猜测,既然他并没有长期营养不良,那便不是自幼穷困,想来若他是个孤家寡人倒也不必如此之惨了,定是有了家室,却又突经变故。

萧妧心中微微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倒真是不假。

萧妧伏下身子,温声说道:“大伯,我瞧着您在此处卧了许久,却不见外伤,我便猜测您应是受了内伤,还请随我一同前去医馆诊治,免得耽搁了时辰,殃及性命。”

谁知那人却龇牙咧嘴地摆了摆手,开口竟是温声细气的声音,“姑娘心善,我没什么事,只是摔到了膝盖,所以瞧不出,我在此处歇一刻便好。”

“大伯便是要歇息,也得去路边才是,在此处旁人通行不便不说,您也危险。”萧妧说罢抬眸环顾了一圈周遭缓缓驶动的马车,那人顺势望去,顿觉萧妧此言甚是有理,便在车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路边,依着墙角坐下。

此时周遭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开,走时嘴里尚在议论此事,众人神色各异,想来今日之事又要在扬州府传出许多花样来。

萧妧垂眸打量了半晌那人,旋即忧心忡忡道:“大伯,您既不愿同我去医馆,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我在家中时曾看过不少医书,也替院子里的丫鬟诊治过一二,倒也算略通医理了,我替您瞧瞧膝盖处伤的如何,若是不重,我也好放心离开,若是重,今日我便是扛,也要将您扛到医馆里。”

此言一出,澜儿面色倒是添了几分异样。

“不不不……不用了……”谁知那人竟强烈拒绝,不但连连摆手,竟挪着身子欲要离开。

可萧妧却不理会这些,指挥着车夫蹲在那人身侧,她说一处,车夫便摁一处。

“大伯,您这里痛吗?”

“痛!啊!好痛!”

“那这里呢?”

“痛痛痛!”

“这里呢?”

“不痛。”

“这里呢?”

“这里隔着膝盖那么远,怎么会痛?”那人皱了皱眉头,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问诊至此,萧妧便吩咐着车夫起身去马车处候着,而她则是从怀里拿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了那人,“大伯,这是五两银子,拿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就当是为儿女积德了,这些腌臜事可千万别再做了。”

那人的目光登时一亮,接过了银子后旋即变了脸,不悦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好心给您留了些颜面,可您却还要明知故问,已是欺人太甚,那便由我这个看客来下您颜面了。”

萧妧欲要开口作解释,却听得身后传来位少年公子的声音。

萧妧微微一怔,旋即回过身,只见一位身着山青长袍的公子迎面而来,他生的俊朗,眉眼含笑,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他眸光流转落在萧妧身上,眼底映出潋滟光华。

萧妧在那场梦里见过他,但仅仅是见过,对方的身份与姓名她一概不知。

所以对方会出现在此处,是令萧妧有些不安的。

“公子此言何意啊?”身后的中年男子质疑的声音拉回了萧妧的思绪。

玉面公子行至中年男子身前,神态略有不满地指着中年男子的膝盖说道:“方才这位姑娘并非胡乱摁上一通,她所摁之处皆是穴位。第一处穴位名犊鼻,伤及此处,屈不能伸,您因着正在膝盖处便嚷痛,旁人自然瞧不出。第二个穴位名足三里,其虽与膝盖略有相连,但直通足部,从方才您嚷痛的表情来瞧,您能痛成那样,只能是伤及足部了,可方才您从路中央走到此处,我只瞧出了您膝盖有疾,并未瞧出您足部受伤了。”

“而后两个穴位,一名伏兔,一名下巨虚,皆是直连膝盖,膝盖受伤,此二处最该疼痛,可您却毫无反应。”

言至此,中年男子早已羞愧到无地自容,只能将头深深垂下,一言不发。

“所以这位姑娘言下何意,我还需多加解释吗?”玉面公子此言说罢,便侧过了身子,似是不愿再与那中年男子多言半句。

周遭百姓纷纷指责中年男子着实不要脸,竟为了银子做出此事,害的萧妧又是赔银子又是受罚的。

中年男子咬牙恨恨捶地,旋即起身跪地朝着萧妧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满眼谢意,“多谢。”

不等萧妧俯身扶他,他便起身快步跑开了。

萧妧望着中年男子的背影,一时间略有几分感慨,若非逼入绝境,想来昔日过着闲适日子的他也不会出来招摇撞骗了。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妧不会怜悯他,只是能明白他。

“萧四姑娘明知那人是骗子,为何还要给他银子?”

玉面公子的疑问将萧妧拉回了现实,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旋即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福了福身,温声道:“萧妧感激公子前来解围,但很抱歉,我与公子并不相识,闹市街头言谈,有损清誉。”

玉面公子微微一怔,旋即揖了揖手,恭敬道:“是我思虑不周了,在下告辞。”

言罢,玉面公子便快步离开了,萧妧也不敢多做停留,几乎是脚下生风般回了马车。

玉面公子离开后便上了辆马车,马车内还坐了位少年郎,容貌竟生的比那玉面公子还要俊朗几分,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剑眉星目,面若冠玉,果真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翩翩绝世公子。

“阿稹,这本英雄救美之戏唱的如何?”玉面公子笑吟吟地追着对方问道。

“欲擒故纵唱的不错。”对方眉目淡然,他对此事的兴趣似乎还不及手中那杯上好的碧螺春。

“那是自然!”玉面公子面露几分喜色,得意之情无溢于言表。

“我说的是她。”对方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玉面公子,玉面公子却没有丝毫的不悦与尴尬,甚至脑海中竟因此言衍生出了旁的错觉。

欲擒故纵?

莫不是这萧四姑娘倾慕自己已久,故意做戏引自己上钩?

思及此,玉面公子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实在是太烦人了!

一边如此思量,一边露出了心花怒放的笑容。

玄衣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