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嘉敏应该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况且殷宁回家也只是休息,没有要紧的事做,还不如留下来看看表演,揣摩学习各位演员的演技,也正好打发时间。
“好吧。”殷宁点下头,放下包,随着沈嘉敏一起走向片场。
这场是景琰的个人戏,用于电影开头,提前渲染秦奕铭的年少气盛,以及征战沙场、世代为军的身份背景。
可惜两人来得不是时候,这场戏已经拍了一半。
战场上风起云涌,震耳欲聋的烽烟炮火染红了半边天,两边的骑兵们奋勇一战,争斗得你死我活。重伤倒下的人数不胜数,双方伤亡惨重,可场上的形式却依然如同泥沙般难分胜负。
突然,一阵急促有力马蹄声踏土而来,所到之处扬起大片尘土,少将傲然轻狂的眉眼如涛如炬,冲锋陷阵,打破战场中难舍难分的僵局。
敌人提着刀在景琰身边呼啸而过,同伴滚烫的血顺着刀刃飞溅在他脸上,氤氲着眼中的一片惨红,炙热的将士之心被激起义无反顾的愤然。
到底是将军之子,年少英姿丝毫不输敌军,步枪子弹发出的瞬间分毫不惧,惊心动魄间硝烟弥漫,等视线明晰后,周遭遍地横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逼得敌军节节败退。
果然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咔!”陈远扬径直站起来,满意的带头鼓掌,“非常好,收工!”
有这段作为开头,完全能撑起男主角整部戏的人设,接下来的拍摄也能够少些压力,于是陈远扬心情大好,决定直接收工,让剧组提前午休。
这场戏堪称完美,可以说,没有第二个人能演出这般风采。中途到来观看的殷宁都情不自禁的入戏,连心跳都加快了速率。
“因为剧本里有骑马的戏,哥哥还特地找了骑术精湛的技师,学习了大半个月呢。”沈嘉敏一直很为兄长自豪,生怕殷宁不知道似的,满脸骄傲的说道,“为了短时间内学会,不知道摔伤了多少次,还差点留下后遗症,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你是说,景琰因为一段骑马的戏份,专门去学了骑术?”殷宁惊愕,看向片场中长腿一跨跳下马的景琰,动作熟练得仿佛常年骑马一样。
“对啊,所以我特别佩服哥哥,他就是我的目标。”沈嘉敏肯定的说道。
殷宁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年头谁还会骑马?竟然有人认真到这种程度,仅仅为了一段十几分钟的戏,专门学了半个月的骑术,甚至不惜摔伤和劳累辛苦。
这绝不是“敬业”和“天赋”四字就可以概括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惊人的执着。
她开始怀疑,景琰将自己抵在墙上质问的目的。一个对待业余兴趣都这样执着认真的男人,会没有任何依据就来质问她吗?
景琰一定认识原主!
殷宁思索间,片场中的景琰拍了拍军装上沾染的尘土,大步向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