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走到正厅,没有谢老夫人,只有三个人,婢女什么都不在。
她挑眉,在心里戏谑地笑了笑。
正座的有一个中年男人,虽然老,但是还是能看见沧桑下以往的俊美,估摸着是北安王。
他怀里躺着一美人,虽然她看不清脸,但是凭那风骚劲,沈虞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个侧妃王氏。
北安王旁边的是一身素净的美人那双眼睛跟谢殊极为相似,桃花眼里净是冷漠,清雅绝世,颇有茕茕孑立孤芳自赏之意,沈虞没猜错这应该是谢殊的母亲,北安王妃。
看气质,也不像能给北安王戴绿帽的样子啊,难道是这里有她猜不到的恩怨情仇?
沈虞暗暗腹诽着,三人的视线也移到她身上。
北安王看向沈虞的目光带着审视,犀利的目光有些心悸。
他在心里暗叹,长子带回来的侍卫着实不凡,虽然她敛去自身那些令人不适的杀戮之意,但是北安王还是能知道,此女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她身边那把通体蓝白刻着纹的剑也是上品好剑。
侧妃见人来了,慵懒地转过头,泛着冷意的视线朝沈虞看来,沈虞不为所动。
侧妃将视线移到那把与沈虞一身黑衣及不搭的白剑,眼睛一亮,她喝道:“大胆,王爷面前你也敢佩剑,是要刺杀王爷吗?”
沈虞淡淡地看向侧妃,声音清冷说道:“家师所赠,剑在人在。”
侧妃闻言冷哼,她从北安王身上下来,摇曳着妖娆的身姿,她走近沈虞想要夺下这把剑,却被沈虞一把抓住手腕。
沈虞使上了五分力,却足以让侧妃的手腕生疼,甚至折掉也行。
“疼疼疼!!!”
侧妃感觉到手腕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北安王。
北安王见自己宠爱的妾被一卑微的侍卫摆弄,脸色不好起来,他道:“可以了。”
沈虞用力将侧妃甩开,她一下子跌倒在地。
侧妃感觉到不可置信,她一直都是被人宠在心尖尖的,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还是一介江湖草莽。
于是她哭喊道:“王爷,妾身好生委屈哎,妾身只是想把那把剑夺下来,她一侍卫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可是她主子,王爷要为我做主啊。”
沈虞闻此言,厉声道:“你不是我主子,我没有签卖身契给北安王府。”
沈虞说这话,也是事实。
侧妃有些哑然,她哪里想到沈虞没有签卖身契,可是那又怎样,还是一个平民,王爷这么宠爱她,肯定会为她做主的。
沈虞没有理会侧妃,她看向北安王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切入正题,北安王微眯眼,问道:“听说你刚才从琳琅手下救走一个男孩?”
闻言,北安王妃平静的眼神里涟漪微动。
沈虞如实回答,“是。”
北安王继续道:“那个孩子是琳琅的孩子,请你把他归还给琳琅吧。”
北安王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
一听,沈虞惊异地在心里说道,北安王真是狠心啊,把北安王妃的孩子丢给侧妃养,那孩子有什么活路,沈虞想着,都觉得沐笙活到6岁着实不易。
不过也是北安王妃出轨戴绿帽子在前,沈虞突然觉得北安王能和气地坐在王妃身边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沐笙是不会被沈虞丢回去的,难道又要过那种不是人的日子吗?
沈虞答道:“沐笙在世子那,我不能做主。”
也怪不得沈虞拿谢殊当挡箭牌啦,这挡箭牌贼好用,而且谢殊说了养沐笙,不能反悔。
谢殊!?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诧,尤其是侧妃,特别明显地不可思议。
谢殊怎么可能会让那小畜生待在他身边,不是厌恶小畜生要他去死的吗?
这下子事情就棘手了。
“本世子怎么不知道,北安王对本世子的侍卫要审问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沈虞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谢殊,他睡眼惺忪,桃花眼里带着迷离,着实靡丽,浑然贵气。
北安王没有追究谢殊为什么不叫他父王,好像习惯了一样,见此沈虞挑眉,这父子俩的关系这么差劲啊。
北安王皱眉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把沐笙带在身边?”
谢殊闻言,慵懒一笑,他道:“本世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要用得着向你汇报吗?”
北安王听此,怒气而起,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叹气道:“你非要跟我作对吗?”
谢殊冷哼,他悠然找到一把椅子坐下,他道:“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跟你作对,只是有个狐狸精老是在本世子面前叫嚣着,想抢本世子侍卫的剑,心烦罢了。”
狐狸精说的是谁,大家估计都知道。
侧妃闻言脸都扭曲了,可是碍于谢殊身后几座大山都是她惹不起存在,她忍了忍,道:“世子,小畜……沐笙是老夫人命令妾身养的,你这样,老夫人会不会……”
侧妃突然不说话了,但是谢殊懂她的意思,他轻轻勾唇:“怎么想拿祖母压我呀?”
侧妃:“我……”
谢殊轻轻摆手,“拿祖母威胁本世子没有用,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是本世子身边的,就算是条狗,也比你这种狐骚味的牲口也要高贵,所以以后见了,要行礼,知道吗?”
谢殊明晃晃的讽刺和蔑视,让侧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勃然大怒道:“谢殊我可是你半个长辈,你怎敢对我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