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
龙庭别墅,323号。
江院长与邢娜伤势较重,被送进楚城第八军区医院。
因为福利院被拆,那些住在福利院的孩子们,被宗元接到军区家属院中,有喜欢的领养的军人家属,已经将孩子接到家中,等到江院长伤势稳定的时候,再进一步协商事宜。
说起江雅婷,她与忆辰封是同一年被收养到福利院的,那年忆辰封十二岁,江雅婷三岁。
夜幕临近,
落地窗前,
忆辰封松开右手袖口的纽扣,端着鲜红欲滴的红酒,欣赏这十一年楚城的诸多变化。
转身,
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雅婷与肉嘟嘟的晨晨,忆辰封心中最软弱的肉,仿佛被什么刺穿了一下。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迷离的忆辰封。
快走两步,
开门。
见是侯崇,做一个禁声的动作。
出门,
轻轻关上房门。
来到客厅。
“都督,关于晨晨的身世,岩浆传回报告。”
侯崇言语刚完,一股冰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忆辰封眼神如冰窖般,散发极寒的光芒,握住红酒杯的手,不由加大力度。
咔擦一声,红酒杯破碎,碎片却未掉落下来。
送晨晨去医院的时候,忆辰封得知了一个消息,一个令他处于暴怒边缘的消息。
“宁兄啊宁兄!”
“辰封终于明白你死之前,对我说的无声语了……你这是托孤啊!”
眼泪,这个软弱的代名词,忆辰封早已忘记,却如今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都督,晨晨是八年前,宁副都督回南燕时所生,全名宁冰晨。”
“宁兄的家乡在华中南燕,距离北境如此遥远,晨晨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怎么到这了的?”
侯崇不敢往下读,他怕,忆辰封动怒。
“读!”
忆辰封压低声音,小声吼出一个字,但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愤怒,在外泄。
“都督,这些……似乎与姬族有关。”
“姬族?”
忆辰封疑惑的接过侯崇手中的a4纸,上面明确表明晨晨的身世背景,以及……被拐卖的事情。
“夏历七年12月21日下午4时53分!”
侯崇微楞。
这个时间令他永生难忘。
不,
不只是他,策北军每一个都不会忘。
那是策北军樱花副都督,宁华夏身死之日,与晨晨被拐卖的时间异常吻合。
“姬族,又是姬族,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姬族所有人,跪到宁兄的坟前,以血祭奠宁兄在天之灵!”
……
夜,
七时整。
忆辰封亲自下厨,为两个人做了一顿便饭。
色香味俱全,毫不逊色米其林餐厅的顶级厨师。
江雅婷不顾形象的,塞在嘴里满满的。
八岁的晨晨身体还有诸多不适,忆辰封便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晨晨,晨晨吃的很香,很满足。
吃过晚饭,忆辰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侯崇带着晨晨又去了趟医院。
医生道,晨晨虽然挨了一脚,却大多是擦伤,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能在一个成年男子重重一脚下,只是擦边伤,医生表示,这是他从来都闻所未闻的。
忆辰封听完医生原封不动的话,笑了笑。
晨晨的体质随他的兄弟宁华夏,完全就是个铁人,有一次,一颗uzr的子弹从宁华夏的后胸穿过。
在送往医院的时候,子弹竟然掉了出来,而且是完全扁了的状态,子弹内部火药到时灼伤了他的皮肤。
江雅婷就像是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沙发边缘,盯着眼前的忆辰封近半个小时。
忆辰封放下报纸。
“你这是要盯我盯到多长时间?”
四目相对。
江雅婷竟然有些脸红的转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十一年了,你过的还好吗?”
忆辰封起身走到江雅婷身边,轻轻问道。
“忆哥哥!”
江雅婷再也忍不住十一年中的思念,抱住比她高许多的忆辰封,痛哭流涕。
当年她三岁,被父母遗弃到垃圾箱,被失忆流浪的忆辰封发现,两人一个十二岁,一个三岁,在炎热的夏季与恶狗相搏,与蚊虫争地盘。
后来,他们被开福利院的江院长接到了,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的玛利亚福利院,至于江院长的福利院为什叫玛利亚,忆辰封再三追问下。
邢娜才告诉他们俩,江院长信基督,玛利亚是圣母的意思。
再后来,忆辰封上了学,因为初中只上了两年的原因,中考失利,参军离开了楚城,也是那个时候,江雅婷一直跟在后面叫忆哥哥的忆哥哥,自此杳无音讯。
哭得痛快的江雅婷,洗了个澡。
趴在沙发上,看着看报纸的忆辰封。
“忆哥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忆辰封看着脸蛋红扑扑的江雅婷,笑着摇摇头,不言,不语。
急得江雅婷,拿起沙发就要砸上去,可她就这样保持这个动作,不扔不放。
记得小时候,被接到玛利亚福利院的时候,她才四岁,却度过了这十五年最快乐的一年,有哥哥、有朋友,还有爷爷和阿姨。
那个时候,她总是举着福利院唯一一个沙发枕头,追着忆辰封,吵着闹着要给忆辰封当媳妇,现在想想,她那个时候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现在长大了,却也只是初经人事的女生,但小时候说的话,却让她羞愤不已。
“你露了。”
忆辰封折叠起报纸,身了个懒腰说道。
江雅婷一愣,随即看向自己锁骨,脸蹭的一下子红的不要不要的。
我天!
自己穿的是忆辰封的浴袍,宽大松垮,并且领口敞开,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趴在沙发上的原因,现在猛一站起来,还是大幅度举着枕头,胸前一抹雪白。
最关键的是,她只是个初中生,最起码现在是,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女生,就这样被一个大男人看了大片肌肤,是亲兄妹也要避嫌的呀。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小时候吵着闹着要嫁的男人。
“放心,我再怎么龌龊,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妹妹动歪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