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要和老爷说一声,万一出了差错。”出了梅园,香草亦步亦趋跟在秦湘身后。
“啪……”
锋利的目光让香草来不及委屈,惶恐跪下请罪:“小姐赎罪,奴婢,奴婢也是担心小姐才会妄言。”
“闭嘴,没用的东西。让你盯着梅园,人去了厨房你还不知,要你何用。”秦湘肤如凝脂的脸在夜色中蒙上了一层黑气,狰狞之色凝聚眼睫。
今日本是她大放异彩飞上枝头之日,太师嫡女及第,太子妃亲临,勋贵世家,文墨公子哪一个不是她日后傲立顶峰的踏板,结果被一壶茶水浇灭,她怎不恨。
若说秦清没有嫌疑,她不信。偏偏又拿不出证据反驳。
越想越恼火,绣着牡丹的矮靴狠狠的踹了出去。
香草闷哼一声,忙捂着肚子起身,匍匐至主子脚下,不敢出一声。
现在当务之急是太子妃的毒,想到秦清的话思及神色,秦湘压下心中的疑惑,唇畔轻蔑的冷哼一声。这个贱人和她死去的娘一样讨厌,早晚把她赶出府。
秦湘柔荑的手指抚了抚鬓角的珠花,声音舒缓些许:“这次先记着,以后机灵点。”
“诺。”香草起身跟上。
七夜毒之事秦湘到底留了心思,一边买通太子妃身边的人暗中打听,一边让人查阅七夜毒的信息。
“二小姐。”贼眉鼠眼的短衫男子瞄了一眼屋里的人,脸上堆满了笑,弓着身子从门帘缝挤进来。
榻上之人动作优雅的宽着茶叶,轻蔑的斜睨着来人。
此人李四厨房送菜的活计油嘴滑舌、好吃懒做却有一个优点左右逢源,认识不认识的人只要他见了,便能称兄道弟。
上次香草办事不利,秦湘得了教训,府里的人被调教的中规中矩忠心有余能力不足,到底不如外面风餐露宿衣不果腹之人来的机灵。
几两银子便如哈巴狗粘在你身后卖命。这种优越感秦湘很受用。
“打听到了。”
李四嘿嘿一笑,麻利上前:“那是,没点本事哪敢在二小姐面前露脸。”
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李四贪婪的向前抻了抻身子,真香。
那双色迷的眼睛让秦湘恶心,犹如被人吐了口水再脸上。
“李哥,这是厨房刚做的桂花糕,您尝尝。”香草端着点心挡住对方。
李四有些遗憾,抬眼对上那清澈的目子心里发痒。到底是勋贵之家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大的不行小的总不至于不让吧。
想着便伸手去摸那白嫩的手:“劳烦香草妹妹啦。”
香草诧异的缩了回去,转身站在小姐身后。没想到此人如此大胆。
有的吃,有的摸,李四自然收敛不少:“小的前几日搭上太子府的王月,他在太子跟前侍奉茶水,据他所说太子府这几日换了好几拨太医连土方子都用上了却不见起色。现在太子府乱成一团。”
见榻上之人脸色淡然,李四挑眉知晓若拿不出有用的消息今日的银子怕是黄了:“昨日太子妃的哥哥带着太医进府王月在场。”
秦湘一愣,李四嘴角上扬:“据王月所说,太子妃脸色发青,双唇发黑身体时不时抽搐似有大限将至之势。”
大限将至,秦湘脑子嗡了一声,紧了紧手里的帕子随即唇畔泛起一丝得意。
若太子妃殁了反倒省事,可惜啊,秦湘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抬手,香草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递给李四:“这是赏你的,出去了知道怎么说吧。”
李四颠了颠荷包,眼睛挤成了一道缝:“知道,知道,二小姐您放心干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出了这个门咱就当没见过。”
秦湘摆了摆手,李四笑呵呵的退了出去。
出了屋,李四得意的扒开荷包看了一眼,麻利的又合上揣进了内兜,冷眼扫向身后:“呸。”
果然是七夜毒,症状和那个贱人所说一致。秦湘见人走了,扶着香草起身端坐在梨花木桌前,既然如此她便不客气了。
放眼整个天启国也只有太子妃之位能配得上她,可惜被柳媚儿捷足先登。她有阁老府撑腰,父亲还是三公之首权柄赫赫更压阁老一头她自是不比柳媚儿差。
秦湘自信她若进了太子府定能稳住恩宠,早日诞下嫡长子。待太子荣登大宝母凭子贵还怕了她不成,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至于柳媚儿……
秦湘眸光上扬摇曳的身姿映入铜镜中,唇边挂着得意的笑:“香草,更衣。”